“我现在说这案子跟我没有关系,你信么?”
苏文叹了口气,颇有些纠结地郁闷道,旋而动了动手腕上那拇指般粗细的钢链,似笑非笑地道:“真要是我干的,你以为,这些东西能困住我?”
听了苏文这话,严忆卉神色紧张地直起腰来,严肃地道:“你可别乱来,真不是你做的,我们警方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当然知道,面前这看似清秀的男人体内,蕴藏着多么惊人的能量,踌躇片刻,严忆卉揉了揉眉心,转身坐回了审讯桌前,仔细又翻看着一张张现场照片,却又一无所获。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找御香园的物业管理处,一个地方的摄像头坏了,不可能整栋楼的摄像头都是坏的吧?只要是案发前后那段时间进入那栋楼的,都可以排查一下,毕竟有个大光头的,也很好认对不?”
苏文认真地提出了建议,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御香园可是中高档住宅区,里面的安保做的一向不错,怎么可能发生监控设备坏掉的事?
“还用得着你来教我们?”
严忆卉没好气地白了苏文一眼,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道:“整个御香园的监控视频我们全都拷贝过来啦,现在证监科正一一排查呢,除了你,还有你那个朋友也符合作案性质,不过他根本不认识死者,跟视频里的身材也不符合,所以才排除了他,哎,我真觉得除了你没第二个了呢。”
“笃笃笃。”
外面传来敲门声,严忆卉正心烦呢,提声道:“谁啊?正忙着呢……”
然而门锁一响,外面那人居然直接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反手关好房门后,这才慢慢走到苏文身边。
而严忆卉一见来人,正欲出口的喝问立马吞回了肚子,不为其他,只因来人正是这市局局长严安德,同时,也是她的父亲大人。
“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会是这种场面。”
严安德声音颇有些感慨,一双浓眉不怒自威,端正地坐在自己女儿身边,望着苏文苦笑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来?当真是让力量蒙蔽了自己的内心吗?”
见严安德一来就将事情定了性,苏文眉毛一扬,不悦地道:“严大局长,说话可要负责任,你那只眼睛见到我作案了?”
提起手上那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包着卡通外壳的精巧手机,严安德隔着塑料袋按了几个键,将屏幕面对着苏文。
“这是我们在现场沙发底下找出的死者手机,里面显示,在19点零7分的时候,死者拨了你的号码,但后来将手机丢到了沙发底下,这证明什么?这是死者在提示我们办案人员,是你苏文做出了这令人不齿的恶心事。”
茫然地看向那屏幕,“苏文”两个大字赫然在目,不过那号码却是以前在国内用的,早已经就是空号了。
苏文心知肚明,这肯定是易小欣在遭难的时候来不及报警,便直接拨了自己的号码,毕竟自己是她邻居,赶过来的速度会快一些。
只可惜……自己当时并不在家里,手机号码她存的也是自己以前在国内用的过期号码,她这个举动,不但没有救回她自己的性命,反而成为了警方指控苏文的又一项有力证据。
“她这是在向我求救……”
苏文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到严氏父女看向自己的那鄙视眼神中,他也感到自己的解释是多么苍白无力。
“刚才你女朋友和田家找了律师保释你,可是被我拒绝了,苏文,这案情性质过于恶劣,我帮不了你。”
严安德的语调很平稳,没有意思波澜,静静地看着颓然的苏文,沉吟了一下,又开口加压道:“我知道,这个地方根本困不住你,所以我请求了你家乡那边的警方协助,他们现在带着你父母也赶来江州……”
“哗啦啦……”
一阵钢链急速摩擦声,苏文猛然准备站起身,却又被那绷紧的钢链给压了回去,只得强压怒意沉声问道:“严安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苏文怒气蓬然而发,审讯室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强大的气息汹涌无比地向严安德卷去,此刻的苏文如同一匹远古巨兽般,带着狩猎的气息蓄势待发。
一旁的严忆卉也惊讶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苏文的案子还没进一步审理就直接开始了通知家人这个程序。
“我没什么意思,苏文,现在证据确凿,我得为死去的无辜女孩负责。凭你的实力,我这小小的警局根本无人能拦你,可你一旦出了这个门,便是万夫所指的逃犯,通知你家人是我们警方办案的程序,也是让你安心服罪的基本保障。只要你安分下来,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让你得到公平公正的审判。”
“砰”地一声拍案而起,严安德丝毫没有惧于苏文那庞大凌厉的气势,一脸正气凛然地大声喝道。
严忆卉也紧张地站起身来,按着自己腰间的枪套,大大的杏眼死死盯着苏文,生怕他会暴起伤人。
一点一点地收回了自己的气势,苏文突然转颜一笑,整个人从绷紧的状态中慢慢放松,平静地开口道:“严安德,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我这是阐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