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帚自珍只能带来灭绝。
就好像中医一样，到最后，谁承认中医啊？还有很多人说中医都是骗人的呢，那要是骗人，几千年的病人都不活了是不是？
若真是没用，那中医能传下来？
就像是那巫术，传下来了没有？
有用没用，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瑾玉接过来那几张纸，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武氏确实是有天赋，也才两个月，你看这画纸上，是不是有模有样的？”
花田也算是瑾玉的学生，凑头过来看两眼，点头：“还真是挺像样的，那福晋今儿有什么要点评的？”
点评还是要点评的，瑾玉用红笔将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给标记出来，然后再让丫鬟给武格格送回去。武格格现下有了自己的事情做，也就很少出门了。
等胤禛回来，瑾玉上前帮他更衣，然后就说了这纸张的事儿：“要不然你给我弄几个会造纸的工匠，我试试看能不能做出薄如蝉翼的纸张来？”
“怕是你在做梦。”胤禛说道，那纸张都是草木做的，再薄能薄到哪儿去？
倒是瑾玉，思绪又拐弯了，要不然，弄点儿卫生纸出来？这个可是很有必要了，卫生纸柔软的很，用着也方便啊，随身带一点儿，也比毛巾好用。
胤禛见她出神就知道她大约又是在想什么主意了，就伸手捧住她脑袋：“这造纸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就问你，你去年说的纺织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瑾玉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纺织？”
对啊，去年她在蒙古的时候说过这事儿来着。甚至后来生病，还想着让三公主给她找个纺织机试试呢，可后来吧，这事儿就被她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实在是不怨我，回京之后就事情太多了，你看看，左一件事情右一件事情的，我什么时候闲着了？”瑾玉笑眯眯的说道，先是德妃的事儿，再是五公主的事儿，然后是李氏的事儿，她哪儿有空弄什么纺织啊。
不过，现下确实是可以再考虑考虑了。
正好冬天过后是春天，春天的人们不耐烦穿厚衣服，毛衣之类的，应该是可以大卖的吧？
嗯，得考虑薄袄的市场份额。厚棉袄穿不了，那薄的也可以穿啊。
“你先让人给我弄点儿羊毛过来。”瑾玉笑眯眯的说道：“我先试试，若是能成，给你和弘晖做两身衣服。”
胤禛轻咳了一声：“汗阿玛……”
早早他就将这纺织厂的事儿和康熙说了，康熙也一直等着呢，结果等来等去的，瑾玉这边就是没动静，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儿还是康熙提醒的胤禛。
瑾玉立马明白，赶紧点头：“放心放心，汗阿玛那边是少不了的。”
但是也发愁啊，有了康熙的就得有太后的，有了太后的，德妃那边给不给？不给吧，说得过去，康熙和胤禛都知道是为了什么，可别人知道吗？别人不得以为你是对德妃不孝有意见啊？
她倒是不怕人说，但还是那句话，当了额娘了，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孩子了。
怕别人说弘晖是一个，还有一个呢，小孩子有学有样，她现在怎么对德妃，孩子心里不清楚缘由，只看得见表面，万一心里埋下了种子，日后也任由他的福晋这样对自己的额娘了呢？
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你在上面描绘什么，上面出现的就是什么。
或者说，更像是一面镜子，你是什么样的，那镜子里的孩子也是什么样的。
这给的人多了，工作量就要增加了，这东西吧，又是个秘密，还不能让外人来接触，只能是找心腹。
“要不然，让花月回来帮帮忙？”瑾玉问道，胤禛点头：“这事儿是你的主意，所以给谁做，也全是你拿主意就行。”
“那我可提前说好了，这纺织厂要真是能行，那赚的钱，比羽绒服的那个多了多，至少翻十倍！”瑾玉伸手，摊开手掌在胤禛面前晃了晃。
胤禛也有些吃惊：“那么多？”
“羽绒服是一个大，功夫费得多，这人工价钱上去了，本钱也多，所以卖的价钱也贵。等闲人家，有棉袄就足够了，谁会花费那么多银子再去买个羽绒服？”
再者，羽绒服为了不跑毛，那用的绸缎也是上好的，普通百姓家里买个绸缎都不一定能拿得出呢，更何况这一身羽绒服得好些绸缎了。
毛衣就不一样了，纺线嘛，谁家都会。织毛衣的法子，有那心灵手巧的看两次也就能全学走了。
人若是自己就能做，买点儿羊毛算什么大事儿？所以这纺织厂的货就不能太贵，要不然卖不出去。再者，纺织厂这边的本钱呢，大量收购羊毛的话，也会便宜很多。
本钱下来了，这价钱自然也就下来了。到时候开发新产品，什么衣服裤子袜子手套帽子和拖鞋，这世上什么东西最赚钱？生活用品，日常生活用品。
大众化的东西，赚钱肯定要比小众的更多一些，所以比较起来，定然是纺织厂会更赚钱。
胤禛衡量了一下，还是摇头了：“女人家的事情，还是交到女人手里管着比较好。”
不过，他对花月还是有点儿疑惑的：“她能忙的过来？”
“先试试看，若是忙不过来再说别的。”瑾玉笑眯眯的说道，她手里也还有别的人才呢，就算她没有，康熙和胤禛也肯定会想办法塞给她几个可靠人手的。
所以，这些事情，她只负责出主意就成，剩下的自有人去办。
羊毛很快就被送进来，瑾玉先让人洗一洗煮一煮再晒一晒，洗的时候是要放药粉的——除掉羊毛的腥臭味道，否则就这味道，能逼退估计六成的顾客了。
这世上，多的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这秘方是她独有的，所以只要捏着这个，就不怕日后有效仿纺织厂的小作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