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67、开v

“你去找苏公公问问,就说我有事儿请贝勒爷帮忙。”瑾玉吩咐道,赵嬷嬷忙应了。

胤禛那边是过了半个时辰才过来的,他面上略有些疲惫。这几日瑾玉倒是不用去宫里伺候了,但是德妃却放心不下,时不时的就要叫胤禛过去一趟。

一个是明里暗里的打听瑾玉手里的证据的事儿,再顺便给瑾玉上眼药,表示是瑾玉不想侍疾,威胁她了,她才将瑾玉给赶出宫的。一个就是心里不高兴,折腾不了瑾玉,就要折腾折腾胤禛——谁让瑾玉是胤禛的福晋呢?再者,对别人不敢撒气,她得维持自己的形象呢,对老十四不舍撒火,那剩下的可不就是胤禛了吗?

今儿说想吃点儿庄子上的新鲜水果,得胤禛亲自挑选,胤禛就得自己骑马去庄子上一趟,一来一回,一个晚上就算没有了,还不能耽误了第二天的早朝意识。

明天说宫里宜妃有了一个好簪子,内务府没有了,胤禛就得亲自出门去街面上找,找个比宜妃那簪子更好看的。

后天又说御膳房做的东西没胃口,胤禛就得去外面打听小食方子,今儿做个糖山楂,明天做个凉皮,还不能和宫里的是一个口味。

在应付德妃的同时,胤禛还不能丢下了康熙给的差事。于是,也就是三五天吧,人看着就有些疲惫不堪了。

瑾玉冷眼看着,也并不心疼——人亲娘都不心疼孩子,自己一个外八路的媳妇儿操什么心?再说了,不让胤禛亲自受一番,他怎么就知道德妃是不是他亲娘呢?

“找我有事儿?”进了房门,在软榻上坐下了,胤禛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瑾玉笑道:“是有事儿,贝勒爷最近是不是有点儿缺钱?”

胤禛手上动作顿了顿,转头看瑾玉。在出宫之前,胤禛是不知道缺银子是什么滋味的,他吃的穿的住的都是用的宫里的,阿哥所的房子坏了,吩咐一声,内务府的人会去修葺。今儿想吃什么了,吩咐御膳房,御膳房会想办法准备。穿的方面,更是内务府会亲自送布料去阿哥所让人挑。、

可出宫之后,就算是康熙给了安家银子,可这银子就是经不住花。房子倒是新的,暂且不用修葺,可是府里的下人是阿哥所的五倍了,光是下人的月钱就要多出来几百两。

另外就是吃的方面了,宫里人多,一头羊可以好几个人分,他四阿哥吃羊腿,那就有人愿意吃内脏,有人愿意出羊头,反正这一整头羊,胤禛只要月例里扣掉了这个肉的斤数就成了。

可现下,就算他只是想吃羊腿,那府里也得买一整只羊。

宫里阿哥的份例没了,这一头羊,都是他出钱。

光是府里的开销,一个月得五百两银子。佟皇后当年是给他留有产业,但是,两三个铺子,一两个庄子,加起来一年的盈利也就两三千,还不够府里一年的开销呢。再者,他一个贝勒阿哥,说是皇子,可没多大能量,那些人送银子也只会挑更有权势的,像是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什么的,少有求到胤禛跟前的,这方面,暂且算是毫无收入。

这就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虽然参加工作了,但是,在前期还是需要父母的支援的。当然,不用支援的也有,可胤禛这种天之骄子以前从没为钱发过愁的,很显然不在这一行列。

另外,他还想养门客谋士,这些人,给不给人月钱呢?月钱之外,要不要让人去伺候呢?伺候之外,要不要让人去照看他们的家人呢?另外,胤禛还喜欢看书练字,在宫里的时候,去藏书楼就成了,现在,看见好书他忍不住想买。

练字的笔墨纸张,好些的都得要几十几百两银子。

那安家银子暂且不动用,出宫也才半年多,胤禛就觉得,有些捉襟见肘了。听瑾玉这样问,他就忍不住侧目——这是觉得爷我没银子了,所以来奚落一番的?

“我这里有个赚钱的法子,我可以交给贝勒爷。”瑾玉笑着说道,胤禛身体才略微放松一下:“你有什么法子?”

“贝勒爷先别着急,我这法子虽然是可以交给你,但是我是有条件的。”瑾玉笑眯眯的说道:“我的赚钱法子就是烧制玻璃,透明的玻璃,不透明的也行,我的条件就是以后我若是需要玻璃瓶子,贝勒爷只能要我个成本价。”

瑾玉说道,这玻璃若是放开了生产,那肯定是不值钱的。这个成本价,就能将药的包装给降低到大众都能承受的地步了。

胤禛面色有些惊疑不定:“你说,你会烧制玻璃的法子?内务府那边,你有什么钉子?”

“不是内务府那些办法,内务府那边,实在是……”瑾玉停顿了一下:“没办法和我这个方子比,我能保证我这个,日产三百斤,内务府那边,怕是日产只有三十斤吧?”

胤禛皱眉,瑾玉继续说道:“贝勒爷要做的就是找个庄子,找几个工匠,然后试一试,成功了,日后这赚钱的大头还是贝勒爷的,若是不成功,贝勒爷也没有损失多少是不是?”

“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赚钱的事儿?”沉默片刻,胤禛才问道,瑾玉笑眯眯的:“也不是忽然想起来的,出宫的时候就在想了,这人啊,手里总得有点儿什么东西才行,民间不有句话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的吗?咱们也是人,也得手里有粮才能行,贝勒爷说是不是啊?”

“你方子是哪儿来的?”胤禛问道,这次换瑾玉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眨眨眼,冲胤禛抛了个媚眼:“贝勒爷,何必打听那么清楚呢?有钱赚不就好了吗?反正我不偷不抢的,也不会给贝勒爷惹事儿。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贝勒爷若是非得要追根究底,那可就没意思了,您说是不是?我可也没问你心底里藏着谁是不是?”

听到最后一句,胤禛都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贝勒爷也不是没听清。”瑾玉摆摆手:“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贝勒爷不管心里是谁,至少得先赚了钱才能金屋藏娇是不是?”

胤禛心里无端端就有些想发火了:“爷何曾心里有过别人?你什么时候也学了那些无知妇人,对自家男人进行揣测了?爷向来行事光明正大,若当真有心爱之人,那必定是会接到府里来的,你犯不着为这个就来揣度我。自打出宫,这府里的事儿,什么时候不是你做主了?就是你一再惹怒额娘,我可曾对你如何过?府里你当家,外面的事情我也不曾隐瞒你,都如此了,你还有什么好猜疑的?”

瑾玉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玩笑话,胤禛居然如此在意,忙安抚道:“是我错了,我说话不过脑子,贝勒爷别和我计较。”

胤禛讽刺道:“你确实是不会说话,你若是会说话,能得罪了额娘?能让自己在宫里白白折腾两天?也不知道你这小一年来是怎么回事儿,竟像是忽然转了性子一样,以往的小心谨慎,竟是全都不见了,行事作风张扬的很,能得罪人就得罪人,有时候爷都怀疑你是被鬼上身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的性情怎么变得那样快那样大呢?

后来也就是想到这变化是在宫里发生的,那宫里,汗阿玛在,汗阿玛是真龙天子,身边不近邪祟,宫里也该没有污秽才是。再想到瑾玉虽然性情变化,却识人知物一如以往,对人对事也并非糊涂到顶毫无逻辑,这才将这怀疑给按下来了。

现下话赶话,胤禛索性说个痛快了:“别人性情大变,总要有个缘由,只你,一夜之间就和以往不一样了,若非是人还是这个人,我都想着让人查查这宫里是不是有反贼躲进来了。”

瑾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是怀疑我是被人给换了?”

她这一笑,胤禛都有点儿说不下去了,之前那严肃的气氛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瑾玉笑道:“贝勒爷,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连纳兰性德都说了,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谁也不是永远都是原本的模样的。你觉得我是忽然变了,我却知道我并非是一夜之间就变成那样的。”

“贝勒爷只知道阿哥所里,我和李氏妻贤妾美和乐融融,却不知道李氏时常带着大格格讽刺我不会生养,时常在我面前炫耀她和贝勒爷床笫之间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