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端起来茶杯:“我也不着急,你也别着急,这大夏天的,反正也用不着羽绒服和毛衣是不是?不过,你也别将这事儿不放在心上,夏天不准备东西,你冬天现做哪儿能来得及呢,你说是不是?”
张姨娘定定的盯着瑾玉看了一会儿,点头:“福晋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明天见?明天我定给你个回信。”
瑾玉点头应了,让花田亲自将张姨娘送到园子门口。
到了下午,瑾玉就收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了——德妃身边的嬷嬷,忽然上吊自杀了,身边还留着一份儿遗书,遗书上写了这些年帮着德妃做过的亏心事儿。其中,也包括了帮着德妃谋害四福晋那拉瑾玉的事情。
因着是死在冷宫里的,所以被发现的时候,德妃想压下来消息已经压不住了,那遗书,就是康熙也看过了。
瞬间,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在议论这事儿了。不过,没人通知瑾玉,瑾玉所知道的消息都是张姑娘带出来的消息。
因为宫里暂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处理这事儿,所以,也不会有人和瑾玉说一声的。
瑾玉也当自己不知道,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吃着吃着,想起来后世那西瓜雕刻,就找了雕刻笔,和弘晖两个一起玩耍。
“额娘的牡丹花好不好看?”瑾玉自由发挥,红红白白的西瓜层层叠叠的开出来一朵花,她很是得意的放在弘晖跟前:“额娘这手艺,不错吧?”
弘晖就羡慕了:“额娘做的真好看,我的怎么弄不成呢?”
“你是没画好图纸。”瑾玉说道,手把手的教导弘晖:“你看,一匹马,是不是得先有个整体的轮廓?”
弘晖赶紧点头,然后,就听见旁边啪叽一声,转头,小阿哥露着两个小白牙,笑嘻嘻的站在桌子旁边,地上是瑾玉的牡丹花西瓜,已经是四分五裂了。
奶娘赶紧赔罪“都是奴婢没看好小阿哥,奴婢的错,还请福晋责罚。”
瑾玉伸手将小阿哥捞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小阿哥最近可能是想学走路,但又不想被人扶着拉着,多是自己找凳子推着走,还会转身,从这个凳子上扑到那个凳子上。他不爱让人扶,奶娘也就没办法太靠近了,自然也就不能及时拦住小阿哥那闯祸的手了。
“小二是不是也想吃西瓜啊?”瑾玉笑眯眯的问道,伸手戳戳他胖嘟嘟的脸颊:“额娘喂你吃西瓜好不好?”
这可太好了,西瓜甜滋滋的,小阿哥最喜欢吃了。瑾玉让人重新拿了西瓜过来,一边喂小阿哥,一边看弘晖继续努力雕刻马儿。
第二天一早,张姨娘就带着张姑娘一起过来了——张姑娘在宫里做完事儿之后就深藏功与名,跟着十四福晋出宫,再然后就偷偷的消失了。
“宫里迟早是会查到你身上来的。”瑾玉也有些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制服了那老嬷嬷的?”
据她所知,那嬷嬷对德妃忠心的很,别说是认罪招供德妃了,就是平日里,谁稍微对德妃有一点儿不尊敬,她比德妃都记仇,都还要暗地里整整人,帮德妃出气呢。所以,这样一个忠心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写什么供词的吧?
现下人奇怪的死了,还留下了供词,宫里德妃能信人是自杀的吗?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皇宫的,都要被德妃给怀疑的,最可疑的,就是跟嬷嬷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张姑娘了吧?
“我用的法子你们用不了。”张姑娘笑的得意:“知道我们白莲圣母为什么能有如此多的信众吗?不光是因为加入我们白莲教就能得到救赎,还因为,我们圣母娘娘,有……”
张姨娘打断她的话:“不管我们用的什么法子,只要做到了福晋您要求我们做的事情,这不就可以了吗?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您如此,我们也如此。”
但瑾玉已经想明白了——白莲圣母定然是有控制人心的想法,可能是药物,也可能是催眠手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算现在催眠这个词儿还没有个准确定义,甚至还没被研究出来,可也不一定就是没人会的。
有些人,天生的说话温柔,能有给人洗脑的魔力。
若是张姑娘也会这些本事,那嬷嬷的死就没什么奇怪了——喝点儿小酒说说话,敞开了心扉,催眠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张姑娘在白莲教里面的身份,定然是不低的。否则,她不可能从白莲圣母那儿学来这些。同样的,能被选来进贝勒府后院的,也肯定不是什么普通教众。
“你的领头人呢?”瑾玉问张姨娘,张姨娘摇摇头:“她不想见你,她说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我妹妹说也是一样的。”
瑾玉就忍不住挑眉了,这张姑娘,在白莲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呢?
总不会是个副教主之类的吧?
“咱们之前说好的交易,我也不打算反悔,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瑾玉笑着说道,看张姑娘:“我这边派人,亲自去传授这两门技术。”
也就是要打入白莲教内部,为将来一锅端做准备。
“直接教给我不就行了吗?”张姑娘立马问道,瑾玉摇头:“不行,你们至少选出来二十个人,跟着我的人学这两样手法,二十个人,对你们白莲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她原本是想策反张姨娘和张姑娘的,可现在看来,张姑娘这身份不低,那就不能轻易露出自己想策反她的意思了。张姨娘这边,最好也是别太挑拨了。
“我为百姓,你们为名声,这样咱们才能继续合作。你们若是非得想要独占这两样技术,那就抱歉了,我要反悔了。”瑾玉说道,笑眯眯的:“还请两位早日想明白,否则,怕是宫里的人马上就要查到你们身上了。”
张姨娘还在想,张姑娘却已经一口应下来了:“好,我答应你,二十个就二十个,要不是看在你以往确实是个仁慈的,对百姓也多有仁心的份儿上,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瑾玉眨眨眼,自己在民间,居然还有个好名声?
张姑娘起身:“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你的人呢?”
瑾玉拍拍手,花月就进来了。不过,不是花月一个人进来的,她身边还有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