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弘晖都没事儿，那也给她们两个接种上就是了。”胤禛沉吟了一番，很快有了决定，实在是天花这种病，太要命了。

顺治爷的时候，他最宠爱的四阿哥就是因为这个没的。

后来汗阿玛也得过这病，差点儿也没熬过去，也是福大命大。等到了汗阿玛登基，前面那些孩子，也有好几个，同样是被天花给带走了的。

在没上玉牒之前，胤禛这排行还是十一呢。

后来，汤若望从海外带来了人痘预防天花的法子，汗阿玛找人实验之后，就给皇子们统一都种上了，幸好的是，这会儿倒是所有人都熬过来了。

人痘都能种，这牛痘的危险性可比人痘的低多了，肯定得种啊。

“没想到你倒是还有几分聪明，知道这时候推出这牛痘法是最好的。”胤禛夸赞道，一个是太子那边的事情给京城带来的气氛不太好，这会儿若是有个好事儿，很快就能将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氛围给改变了。一个是那会儿胤禛不在京城，瑾玉推出这牛痘法之后自己也很少过问，功劳都是推在了张老三头上，这样也不会让太子觉得胤禛是要坐大，要背弃他这个太子了。

这第三嘛，有这么一个事儿牵连着，河南那边的官员想找人求情就没那么容易了——都忙着牛痘法呢，谁会这时候去得罪了四贝勒？

“看你说的，难道我以前就是个笨蛋吗？”瑾玉冷哼一声问道，胤禛忙伸手摸摸她脑袋：“你当然不是，四福晋天生聪慧，有勇有谋有主意，这京城谁不知道？”

马屁拍的太明显了，瑾玉听着有点儿想吐。

正好这时候弘晖就进来了，一看见胤禛就高兴：“阿玛！”

小牛犊一样冲到胤禛跟前，眼睛闪亮亮的看着胤禛。胤禛伸手摸摸他脑袋，将人抱起来颠了颠：“长胖了啊，阿玛都快抱不动了。”

弘晖笑眯眯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了：“额娘说我长身体呢，胖点儿正好。”

小孩子肉肉的才可爱，但是也不能太胖了，太胖了对身体不好，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小孩子，适量的体重才是最好。

“阿玛您这次回来，能在家里休息好长时间的吧？”弘晖问道，胤禛点点头：“年前都不出门了，不过，也说不准，对了，阿玛这段时间没检查你功课，你功课如何了？”

“额娘帮我检查了，额娘说我做的很好，先生也夸赞我了呢。”弘晖赶紧说道，又转身去炕桌的小抽屉里翻找自己的功课，显摆的给胤禛看：“先生都圈了红圈圈，说我学的这样快，再过几年就可以写文章了。”

瑾玉就忍不住笑，写文章这事儿吧，真的是……跟认字多少是没关系的，先生也就是哄哄他，毕竟是皇孙嘛，将来也不指望科举，那文章会看会分析就成了，也用不着自己会写。

胤禛也不拆穿，现在启蒙期间，先生怎么教导是先生的事儿，等日后要学文章了，就该换个先生了。

“很好，那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听话？”胤禛又问道，弘晖赶紧点头，他可太听话了，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蹴鞠赛的事儿，弘晖就赶紧说起来了：“听话的话，额娘才让我出门呢，我也不敢不听话啊。”

胤禛倒是头一次听说这蹴鞠赛，昨儿回来就进宫了，康熙老爷子也不可能和他商量个这事儿啊。至于瑾玉，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像是他们这样的半大小子，天天精力充足的很，每天除了读书也没别的事儿做了，我就想着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蹴鞠是个讲求团队合作的事儿，正好，也让弘晖学学怎么团结人。”

瑾玉笑眯眯的解释道，胤禛点点头：“是挺不错的，他要是喜欢，举办个比赛也成。”

“就是还有一件事儿要拜托你帮忙呢，这个蹴鞠赛，我设置了两种奖金，一种是银子，头名是一万两，第二名是六千两，第三名是三千两，第四名是两千，第五名是一千，第六到第十是六百两。”

瑾玉说道，胤禛点点头，瑾玉自己有钱，这蹴鞠比赛就算是年年举办，瑾玉也是有钱做这个奖励的。

但现在提出来了，那大概是钱不凑手了？

“想要我给钱？”胤禛问道，瑾玉嘴角抽了抽，摇头：“不是，银子我这边给，我能给就能赚，你且放心就是了，我说的是，参加比赛的，也不一定是只看中银子的，我有另外一套给奖励的法子，头名的话，能不能让汗阿玛抽空见见他们？第二名的话，让太子抽空见见？”

第三名以后的，不好意思，不见了。

这个事儿肯定是不能瑾玉找康熙说的，只能是找胤禛商量。

胤禛沉吟了片刻就点头了：“也行，之前相扑比赛的时候，汗阿玛也总会抽空见见拿了头奖的人的。”现下虽然不举办相扑比赛了，但蹴鞠嘛，也能考验一个人的体能，拿头名了肯定是身体条件不差的，那指不定就能到军中去。

汗阿玛抽空见见，也正好可以收拢一下人才。

胤禛将这事儿给揽过去了，瑾玉就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弘晖和谁组队？”胤禛问道，弘晖自己就能回答：“和三伯府上的哥哥，还有外祖父府上的表哥。”原先还有哈哈珠子呢，但是有些小阿哥心气高，不愿意和哈哈珠子一起玩儿，索性就都换成了伴读了。

一个小阿哥身边能有两个伴读，三五个小阿哥加起来，就能凑够这人数了。

至于哈哈珠子们，暂且被额娘给借走了，借走做什么去了，弘晖也不知道，反正额娘是不会害他的，他且等着人回来就是了。

“要不要阿玛给你们请个蹴鞠先生？”胤禛问道，弘晖摇头：“不用了，阿玛，我外祖父给我请好了，说是从军中找来的呢，以前也是特别会踢蹴鞠的。”

瑾玉忽然想到个事儿，就和胤禛笑到：“大格格之前说也想参加这个比赛，我就让她给直郡王府的两个格格下了帖子，没想到倒是惊动了直郡王，现下直郡王亲自担任大格格她们那个队伍的蹴鞠先生呢。”

“大哥可真是……”胤禛都抽了抽嘴角，但想想之前他对先大福晋的爱重，爱屋及乌，对女儿也是爱若掌珠，能有这个决定也不算是很意外。

说着话，苏培盛就来传话，说是十三阿哥那边也醒过来了。

胤禛就打算往书房那边去，正好陪着十三用早上，刚要抬脚，对上弘晖亮晶晶的带着期盼的眼神，索性伸手拽了拽小孩子的发髻：“走吧，你也一起。”

弘晖顿时高兴：“好，阿玛等等我。”

非常自觉地将自己的小爪子塞到了胤禛手里，那软乎乎的小手让胤禛挑挑眉——这么长时间了，又一次能捏到儿子的小爪爪，这感觉，好像挺不错的。

瑾玉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离开，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也吃不了那么多饭菜，索性就让人给分了分，她自己只留下一碗粥和一个奶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