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倒像是还为胤禛着想了。
两个人说的真情实感,又说胤禛今儿要是不将那女人带回去,那就是怕了瑾玉了,这激将法可真是……百用不厌。
这会儿倒显得那户部侍郎是个隐形人了,胤禛连看他两三次,次次都是躲在阴影里低着头不出声。
胤禛现下有点儿后悔,不该为了看看老九老十是打的什么主意就将自己给陷到这境地来的,他就应该在门口的时候睁开眼睛走掉的,现在这可真是……就算是瑾玉信任自己,怕是外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说法吧?
“四哥你不会是真的怕了四嫂,连个人都不敢要的吧?”九阿哥挑眉问道,他伸手点了点:“到底是一条人命啊,四哥,这你要是不负责,到时候你可想想这外面要怎么说你了。”
怕福晋,但又好色要在外面偷吃,偷吃完了就杀人灭口。
有老九和老十在,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名声不会臭大街。
胤禛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大意了。
“贝勒爷真不用担心这女人身家不明,奴才有个姨娘,出身江南,这姑娘就是奴才那姨娘的亲妹妹。”户部侍郎这会儿才开口,一开口就是个大雷了。
胤禛也立马就明白了,今儿这人,自己是不带走不行了。
前有户部侍郎的夫人带着姨娘去送人,现下又送了姨娘的亲妹妹,他要是还不要,先不说这名声的事儿,怕是明天就要有人从天上掉下来掉到他脑袋上了吧?
瑾玉正在看书的时候,赵嬷嬷就急匆匆的进来了:“福晋不好了,贝勒爷带着个姑娘回来了,刚进了门。”
“姑娘?什么姑娘?”瑾玉问道,赵嬷嬷都着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紧不慢的?
“就是个带着锥帽的姑娘,是坐着轿子跟着贝勒爷回来的。”赵嬷嬷说道,看那身形,绝对是个美人。这贝勒府多长时间没见新人了?若是来了个美人,那贝勒爷能把持得住吗?
瑾玉眯了眯眼,就跟着起身了:“既如此,咱们看看去。”
瑾玉刚走到院门口,就见胤禛臭着脸回来了——虽然往常他都是不苟言笑看不出什么表情来的,但瑾玉还算是了解他,这点儿心情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是怎么了?这是谁?”瑾玉先问了一声,然后才看落在后面那姑娘。那姑娘走的挺着急,看样子像是要努力跟上胤禛的脚步一样。
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带着锥帽,身姿绰约。
胤禛摆摆手:“别提了,那群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塞个人进来。”
他拉了瑾玉的手:“先进去再说,你且看着安排就是,不管是做丫鬟还是什么,用不着太看重了。”
瑾玉点点头,且先吩咐了赵嬷嬷:“将人带到厨房那边,厨房那边前两天不说少了个烧火丫头吗?送过去就是了。对了,让她签下卖身契。”
“奴婢青青白白人家出身……”那姑娘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奴婢既然已经是贝勒爷的女人了,就该在贝勒爷身边伺候。”
瑾玉看一眼胤禛,胤禛皱眉,微微摇头。
“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一边说自己是清清白白人家,一边说要伺候贝勒爷,那依照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签下卖身契,也不愿意去厨房帮忙,就只愿意跟着贝勒爷了?”
这话说的太直白了,跟着贝勒爷能做什么?贝勒爷身边可没丫鬟伺候。
“若是不愿意签卖身契,那就找个院子先关着。”瑾玉才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多说废话,叮嘱了赵嬷嬷一声,就跟着胤禛回了房间。
胤禛也没隐瞒,将事情从头到尾的给解释了一下:“我就是缓缓神的功夫,人就被塞过来了,不过我发誓,我是真没有碰她。”
他身上带着瑾玉给的解酒药呢,这也是张老三和林老三研究出来的。只是,解酒药起作用也得等等,他进门的时候虽然有知觉,也神志清醒,但到底是没力气,挣扎不过来,又怕老九和老十知道他没醉再想别的法子出来,这才一路忍到了那屋子里的。
“可实在是太恶心了。”胤禛叹气,瑾玉挑眉:“老九和老十亲自送你去的?”
胤禛点头:“说这户部侍郎是老八的人吧,但今儿这老九和老十出现的,又实在是太没必要了。”这不暴漏自己的身份了吗?
瑾玉也摸摸下巴:“这样粗糙的法子。”
不太像是老八会用的,老八那人,八面玲珑,自幼聪慧,就算是要往胤禛身边安插人手,也不该是这样的手段的。
再者,之前那侍郎夫人唱的是哪一出?
“这些法子,倒像是野路子。”瑾玉说道,不像是朝堂上的人,或者是皇子们用的。甚至连后宫,估计都不会用这样的法子。
德妃娘娘的话,估计是粗暴的孝道压下来。
皇子阿哥们的话,估计只有后半段而没有前半段。
“回头我见见这位三姨娘的亲妹妹,好好打听一下她们的出身。”瑾玉说道,胤禛点了点头,又起身:“一身的酒味。我先去洗漱一番。”
瑾玉让人送了热水过来就不管了。
那被关起来的姑娘,也暂且先关着。她现下没空见呢,蹴鞠赛就在眼前了,好多琐碎的事情还需要她出主意来布置,这事儿才是重中之重。
另外还得让人去宣传,到时候得有观众来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