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芳娘等了你足足半年了，这几日生了病，都坚持在门口等着。”那个老头又出来了，看见叶悠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叶悠然眸色微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丫头，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道士啊，又或者，你是那道士的孙女？芳娘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若是那道士没死，还有良知的话，你就让他回来看看芳娘。”

老头盯着叶悠然看了一会儿，否定了她是老道士孙女的猜测。老道士面容丑陋，生不出叶悠然这么漂亮的孙女。

叶悠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老道士也有自己不能明言的苦衷。

没一会儿，芳娘拿着装满了酒的葫芦。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将葫芦交给了叶悠然，仍旧有些不舍。

看着老妇的模样，叶悠然心下一沉，接过酒葫芦后，并没有离开。

见她站着不动，老妇缓缓开口，“姑娘，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叶悠然摇了摇头，解释道，“婆婆，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老妇点了点头，将她迎进了屋子里。

老妇的屋子不大，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也没了其他的东西。

桌子上摆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同这间简陋的房间格格不入。

叶悠然一眼就注意到了吗盒子，老妇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将她拉到了桌子前，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宝石的形状有些怪异，像是一块没有经过雕刻的石头。

看着那宝石，叶悠然皱了皱眉。

倒不像是什么稀罕物。

老妇见叶悠然没有说什么，便将盒子小心翼翼的合了起来。拿手擦了擦桌子旁边的椅子，示意叶悠然坐下。

“姑娘，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老妇坐好后，朝着叶悠然笑笑。

叶悠然点了点头，“婆婆，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

听了这话，老妇缓缓将视线转向了叶悠然腰间的酒葫芦上，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光亮，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那年我才及笄，出门采办时，遇上了歹人，幸得阿言相救，才活了下来，之后的三年里，他总喜欢喝我酿的酒，他是道士，却要为了我还俗，可不知他遇上了什么难事，四十年了，我再没见过他第二面了。”

老妇人简单的讲述了两人的曾经，神色逐渐从欣喜转化为悲伤。

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清泪，叶悠然眸色暗了暗。

“这个盒子，便是他托人送回来的，那人传了一句话给我，说是阿言反悔了，要做道士，让我找个人早些嫁了，断了那些念想。”

老妇人手捧着那盒子，神色里，是说不尽的悲哀。

叶悠然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她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老妇人擦了擦泪珠，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那时我病着，只能如了他的意，再想去找他时，已经是第二年开春了，我到了道观里，道观的长老却说他早就还俗了。”

说到这里，老妇人眼底闪过一抹恐慌，就算时隔多年，回忆起来，也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