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被推倒了假山后,腰间正好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瞬间疼得她呲牙裂嘴,就连眼眶都染上了一抹嫣红之色。
“本来我都还想温柔一点的,可谁叫太子哥哥不乖。”随着话落,时渊便先一步低头下来。
亲吻着这张,一看就极为可口的红唇。
身后被假山凸出的点给疼得难受不已的时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低头亲吻她的少年,说是亲吻,倒不如是是啃咬来得更为妥当。
还有她可是她哥哥!他可知道现在的他到底在做什么不!
心里大感到耻辱与恶心的时葑张开牙,咬了对方欲伸进来的舌尖,时渊吃疼,方才退了出来。
“我可是你哥哥,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慌乱之下咬破了对方舌尖的时葑煞白着一张脸,满是恐惧的推开了对方,骨节被她攥得泛白,掌心则被抓得淤紫一片。
“太子哥哥的嘴里是梅花味的,吃起来可真香。”被推开后的时渊非但没有半分悔改之色,反倒是伸出嫣红舌尖轻添了下唇瓣,笑得肆意而邪魅。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今日太子哥哥吃了梅花糕的缘故,还是太子哥哥本来就那么的香。”
时渊忽的凑近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一缕发丝至于鼻尖轻嗅,满是痴迷。
可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迷恋,反倒是被那种生于黑暗中,阴冷潮湿,浑身上下散发着腐烂气息的蟾蜍,直令人打从心底感到浓稠的恶心与恐惧。
“时渊,你可真恶心!我可是你哥哥!你这是在枉顾人|伦!”紧抿着一张唇的时葑脚步后退,也拉开了二人间的过近距离。
“我在恶心又哪里恶心得过太子哥哥,这人都不知被那位上官公子给玩了多少次,我这个当弟弟的不过就是亲了一下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不是啊,时葑。”
少年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带着森森笑意,冰凉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笑得一脸暧昧与势在必得。
仿佛此刻在他身下的不是他的皇兄,而是一只可怜的宠物。
同时,因着附属小国进贡而来的使臣因着之前被事耽搁,导致到来的速度较比之前晚上了好几个月,同时,今夜的皇城里也在筹办着晚宴的菜色以及歌舞。
而今日,慕容皇后罕见的将本应还在学堂中的时葑叫进了凤藻宫,连带着她那颗本不就不安的心,更是跳得七上八下。
偌大的宫殿中,因着里头伺候的人出去了大半,现在就只余下那么几人后,总显得有几分空荡荡的错觉。
一等身高的水晶镜中,正倒映着一身形纤细的少年身影。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唇若点漆,端得色若春晓之花。
“母后,儿臣穿这身会不会很奇怪。”嘴唇上破了一块皮,现在还未好的时葑看着身上的这件杏黄色底团花锦衣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变扭感。
特别是她的左耳还带上一个新的红宝石吊坠,看着不男不女的,实在不妥,何况是配上她这张本就长得招摇过市的脸来时,更是一个灾难现场,可这些心里话,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
复又看了眼镜中人,若非头上梳着男子发鬓,恐还真令人以为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
“母后,儿臣能不能换一件衣服。”
“本宫倒是觉得极好。”正慵懒的靠在美人椅上的慕容皇后闻言只是轻扫了一眼儿过去,便马上收回视线。
“…可是………”正当时葑还欲说些什么时,身旁的白姑姑先一步开了口。
“奴婢也觉得殿下穿这身,是极好看的。”
“好…好吧………”既见事已成定局,时葑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还有为何这一次母后会突然心血来潮的给她做了一身嫩黄色的衣服,明明之前她穿的都是红色的啊?更要她去御花园摘百花回来做糕吃?明明这些小事只需要吩咐一个宫女去做便好了?
这件事,好像只有等到了她被废太子之位,并被关押在宸王府里多年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而此时的她俨然不知情半分,还穿着新做的衣衫,去御花园摘着母后说那最近开得正艳的茶靡。
御花园中,因着午时炎热,使得这园中百花蔫蔫,亦连那粉蝶都躲在了阴凉地。
园中一处酴醾花开正艳,当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时,更吹得花枝花叶花蕊簌簌而响,又落了树下之人满身纯白之醾,更落了一沾衣余香的雅兴之事。
手上拿着一朵石榴花的时葑看着这比她还高的茶靡树时,不知为何愣愣的发起了呆来,亦连她原先是来做什么的都有些忘了。
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月洞门处正走来一身着玄色银纹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男人。
“那是谁家的姑娘,怎的梳了个男子鬓发。”
本应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的时钦想着要来御花园透透气的,谁曾想会看见一个脸生的姑娘站在茶靡树下发呆,连带着他原先想要往另一处走去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仅凭那张侧脸,都不由令人联想到:“兮似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回风之流雪。”
伺候多年的李公公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来得及见到那一抹嫩黄色的衣角转瞬即逝,却并未看清对方脸长什么样,故而斟酌了一番,道:
“听说最近晨妃娘娘将娘家人请到了宫中作陪几日,说不定那位姑娘是晨妃家中人。”
“是吗,正好今日朕有空,不妨去宸妃那处坐坐。”
其实归根结底,他更想在见一眼那位小姑娘,只因她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当初的一个故人。
若是她还在,这孩子说不定也能有那么大了。
可惜的是,佳人已逝,过往皆如云梦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