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这一次拿着那花枝对着壶口比划了好一会儿,又瞅了好一会儿,再三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方才缓缓地放进去。
他本以为会大的,结果想不到这一次居然就正合适,也不知道是之前磨平了,还是因为之前有过前车之鉴,导致这花瓶口的接受能力也大了。
正当小童打算拿着花瓶出去的时候,冷不防看见牡丹丛中钻出一条朝他吐着分叉的猩红蛇信子的小蛇时,差点儿没有吓得他魂飞天际,亦连手中白玉小瓶都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雪客,我喜欢你。”林拂衣看着身下睫毛轻颤之人,只觉得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
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稀世珍宝,只想让他藏起来,藏到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甚至他有时候总会反思,为何当初的自己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哪怕是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也不见得会落到像今日这般田地。
“你真美,雪客。”
而背对着她的时葑则是满目震愕,一张红唇被咬得破破烂烂也不肯溢出半点儿声响,修剪得圆润的粉色指甲则死死的深抓着身下锦被,似要抓烂了才肯罢休。
眼前之人的模样,甚至不断的和柳笛此人相互重叠。
只因她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两个男人给她一样的感觉,不,说不定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而只有她才是那个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傻子。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啊!林喜见!
那帷幄直到傍晚时分方才重新挂回那莲花铜钩上,唯有那满室的馥郁花香仿佛被风吹不散一样,静静的任由在室内徘徊,缠绕。
将人给清洗干净后的林拂衣,又在床沿边依依不舍的坐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开。
等他离开的下一秒,那原先睡着之人却是欣然睁开了那双满是充满着怨毒的猩红瞳孔,就像是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阴冷毒蛇,更嫌脏的往那早已凉透了的浴盆中走去。
厌恶得想要将身上这一层皮给彻底搓掉才好,那上面的红痕,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而脸上带着餍足笑意的林拂衣从小门出去后,方再一次从大门的方向走回,给人营造出一种他刚回府的假相。
他刚一回来,便有小厮急忙来报,说是公主殿下有请。
林拂衣眉心忽地跳了跳,方往里走去,甚至在进去时,还再三整理了下,刚才被她给揉得有些乱的袖口。
因着男女有别,楚琳是住在最里头的内院,而他一外男则是外院,要说他为什么不住在另一间府邸,自是担心会再次发现上次的情况。
“公主殿下。”
“其实我请林大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要问下雪,不是,是施公子现在人在何处,我还想着要同她当面道个歉,毕竟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遭受了无妄之灾。”
正在折花的楚琳见到来人时,脸上遂蔓延起一抹苦涩到了极点的笑意,眼中则是那深得化不开的忧愁之色。
“实不相瞒,施公子回来的那日便说有事先行离去了,还再三嘱咐下官莫要告之公主。”林拂衣对上对方担忧的目光时,脸不红,眼不移道。
“啊,走了吗?”话里带着浓重的诧异与悲哀。
“若是有缘,总会相见的。”
“但愿吧。”话虽如此,可是楚琳却是怎么都不愿相信那人会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甚至就连一个招呼都没有和她打的情况下。
忽地,她鼻间闻到了一股从空气中飘来的淡雅花香味,不由带上了几分疑惑道:“林大人今日换的梅花香倒是好闻。”甚至这香味还给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若是公主喜欢,下官等下也给公主送来一份。”
“不了,我只是喜欢别人身上有这个味道,反倒是林大人若是有事在忙还是先去忙吧。”
“那下官便不再多加打扰公主。”
等晚上的时候,林拂衣再一次踏进了这处偏僻的小院,而这一次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安静的抱着人入睡。
晚上是静谧无声的,而这清晨反倒像是那等狂风骤雨袭来。
那原先停靠在岸边的一叶小舟不时被狂风吹得左右摇晃,并且一度被卷进漩涡中心,等一个浪花打过来的时候,小船也差点儿没有直接翻了个身,被冲进那无边大海中。
而接下来的几日同样如此,就连他要处理的事务也一并搬来了这里,而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窝在他的怀中,就像是一只在乖巧不过的宠物。
不,说是宠物,恐怕比宠物还不堪。
好歹宠物还有可以遮羞的毛发,而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一件,堪堪可以遮身的红纱。
晚间吃饭时,时葑因着没有胃口,不过就是匆匆扒了几口饭便上了床,用那锦被将自己给彻底包裹起来,就像是一个蚕蛹。
“外头下了雨,雪客怎的都不多穿两件,也不担心会感染了风寒。”
因着外头下雨,刚从外面走回来的男人尾梢间,以及袍角处都洇湿了几朵深色之花,见她这样,眉头不由微拧了一下,显然极为不赞同。
“我身上能穿的衣服不都早被林大人给撕烂了吗,现在哪儿还有其他衣服可穿。”
就连裁缝给她做衣服的速度,说不定都比不上被他撕的速度。
“雪客可是在恼我最近不知节制了吗。”林拂衣想到他前面离开时的场景,禁不住老脸一红,显然是臊的。
“你问我这话说,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时葑现在只要一想到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不说,还要耐着性子同这恶心之人周旋时,连手上的指甲都不知被颁断了几根。
甚至她还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只能继续强忍着恶心。
“我倒是认为这都是因为我爱雪客的证据,毕竟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雪客一人能让我那么的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