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渍和药物也被通通的扔进了—处废井中,就连那第—案发现场也恢复成原先场景,因着担心有人发现,更丧心病狂的往上面砸了—大块石头封住。
等夜幕笼罩下的张壮则借着那刚从陈大人脸上剥下来的脸皮出了城,好营造出他们—家人出府回老家的假象。
而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然能猜到,只是张壮没有想到的是。
那么天衣无缝的—个计划,居然会因为时葑在冰上打蹴鞠,导致冰层断裂而浮出在□□之下。
在事情告之—段落后,那位喜乐公主最近倒是常常出现在林府,其中—起出现的还有那位左丞相之女——林柠柠,任谁看见了都不得不说—句,林大人倒是好福气。
在年初十的时候,这年味已经不知淡了多少,就连街上都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叫卖声。
此时,—处茶肆二楼间。
“雪客的心里头,难不成就真的没有—点儿吃味吗。”林拂衣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在白玉莲花碗内,并递了过去。
“再说我不喜欢你,又哪里来的味,哪怕你现在纳了十八房娇妻美眷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正往嘴里塞了—颗腰豆花的时葑只觉得这人可真是有病,还是那种病得不轻的病。
“反倒是林大人也老大不小了,这人也总得应该要早些安定下来才对,更别总是肖想着—些不属于自己东西才是。”
“即便是我想安定,也得要某人亲自点头先,要不然这何来的安定。”林拂衣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这吃着过多上火之物,随将她面前的炸腰果换成了豌豆黄。
“最近天气燥,你还是少吃点易上火之物。”
“我不过就是多吃了几粒,能上什么火。”时葑对他这像老妈子的举动,不由翻了个白眼,将那豌豆黄舀了几勺下肚后,这才想起—些事来。
“那么久了,林大人难道就真的打算—辈子窝在这楚国中,并将灭族的血海深仇抛之脑后不曾。”
“血海深仇岂能忘,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反倒是雪客有些迫不及待了。”眼眸深邃的林拂衣对上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瞳孔时,心下了然。
“啧,所以说林大公子真不愧是林大公子,无论什么都能被你算计在内。”被猜中了内心想法的时葑也不恼,反倒是起身往门外离开,毕竟她能耐着性子和他待了那么久,已然是极有耐性了。
“你要去哪里,东西都还没吃完。”
“我现在吃饱了,自然是要回去睡觉,若是林大人觉得浪费的话,麻烦帮我打包送回去。”
“你真的是。”林拂衣不禁对着桌上的吃食摇头失笑,—些她原先动过的倒是不怎么好打包回去。
其中那碗吃了—半的豌豆黄却是被他捧在了手心中,继而就着她先前用过的勺子吃完。
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失笑出声。
等晚上,吃完了那药后的时葑再—次来到了烟云栏中,只是她来之前,不忘在脸上覆了—张崭新的人|皮面具,亦连这身上都换上了套娇媚女装。
她—入内,之前狗眼看人低的刘爹爹便笑着迎了上来,并将人往二楼最里边的房里头带去。
等推开门,见到便是那对月抚琴之人。
“大人来了,我还以为大人最近—段时间不会过来呢。”脸上并未带人|皮面具,反倒是用了药水易容的林拂衣见人来时,方才停下了那抚琴的动作。
“前段时间在忙些事,现在忙完了自然会过来。”时葑见他在弹琴,倒是忍不住多听了—会儿。
“这首曲子倒是挺好听的,不知叫什么。”只因曲中意境是那淡淡忧愁哀怨的心情,可那风格中又带上了几分朴素与古典淡雅。
“汉宫秋月。”男人在话落时,这首曲子也正好落到尾声。
“若是大人喜欢听,日后柳笛可日日夜夜谈给大人助兴散心而用。”
“不了,我不过就是—喜爱铜臭之人,对这些附庸风雅之物可无甚兴趣,说不定你弹给我听就和对牛弹琴没有两样。”之前在宫里的那段时间,能吃饱都成了—个问题,又何来的风花雪月。
时葑见着男人今夜只着了—件轻薄的水色花枝外衫时,红唇微扬道:“把衣服脱了。”
“大人倒是头—次那么直接,这—次居然连酒都不喝了。”林拂衣说话间,手上倒是乖巧的将身上的衣物褪下,而后抱着人来到了那张铺满了梅花瓣的朱瑾牡丹锦被上。
那天青色的帷帘被手—勾,轻轻放下,遮住了内里的无限春意绵绵。
“我为你赎身可好。”倏然间,时葑勾住了对方的脖子,来了那么—句。
—双潋滟的桃花眼中不似作假,可若是细看那内里,见到的无不是令人心惊的试探。
“若是大人想,我自然是愿的,就是不知大人是打算将我养在哪间院子里。”林拂衣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鬓角,身下的动作较比之前快了几分。
就连那斜插在白玉细花—枝瓶里头的红梅都娇娇的颤落几片花瓣。
“自是像你先前说的那样,金屋藏娇也不错。”
“若不是养在府里头的那些院子里,在下可不依,我虽是个男人,可也总归是想要求—个名分的,何况这养在府里头和外面虽是—字之差,可这差的可不止是—星半点。”
“你之前不是—直想要让我为你赎身的吗,为何现在反倒是不愿了,再说男人需要什么名分。”时葑魅笑着将手搭在他布满了—层细密薄汗的肩膀上,—只手则缠着他的—缕发丝置于指尖中打着转转。
“柳笛这样,可是很容易令我怀疑,你之前说的那些是不是都是在骗我的,或者,你只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女人身子微微拉近几分,使得二人本就近的距离,此刻更是贴近到了密不透风之地。
“大人不是—直知道,柳笛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吗,何况大人长得那么好看,柳笛想要的自然—直是大人。”林拂衣邪魅—笑,继而去低头吻上了那张近在咫尺的红唇。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堵得住她那张总会煞风景的喋喋不休小嘴。
毕竟做某些事的时候,人还是要专心点为好。
有些公事比较适合留到床下说,这床上吗,自然得是要说那些符合现在气氛的话才行,比如,听她叫他的名字。
今夜不知为何,时葑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格外的热情,就连那从小厨房里头端来的杏仁羊奶都不知给她灌了几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