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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八十一、各怀鬼胎

幕沙临抬眸看去,只见那只宛如白玉雕刻成的手指正紧攥着她深色袖口不放,同时顺着视线在往下移,隐隐可窥那春色满院关不住之景。

“你倒是敢说。”

冷着脸的穆沙临,强硬的一根一根扳开那攥着她袖口的手指,同时她的鼻尖不知闻到了什么奇异的香,导致连她的动作都缓慢了几分,同时她原先握着之人的手却挣扎的挥开。

“奴家何止是敢说,奴家更是敢做。”时葑的手宛如一条灵活的蛇扯开了她的衣襟,同时屋子里头的灯火也在此时彻底熄灭。

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熏炉中冉冉升起的甜腻花香味更浓了,浓得只要人吸进去一口,都会产生一种最为原始的冲动,更别提早前她喂对方喝下的那几杯酒。

披衣后的时葑推门外出,里头则是那春色满院关不住。

同时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将手扣进喉咙里,进行早已习惯的催吐,清凉的月光下,衬得那张本应清媚无双的脸形如狰狞的鬼魅。

就是不知吃了那么一个闷头大亏的穆沙临会怎么对付她,她可真是期待得紧。

可是等天亮后,便一直在园中拿着一把金色剪刀剪着花枝的时葑,却迟迟等不来对方的怒不可遏与雷霆手段,连带着那颗本就不安的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上,同时眼中的笑意则越发灿烂。

果然,这未知的恐惧,与等待恐惧的过程才是最为令人心潮澎湃的时候,就连她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蠢蠢欲动’四字。

随着日渐中移,移到了正空时,脚下不知堆积了多少绯红残花的时葑方才等来了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同时,她心里那点儿事不知转了多少个曲折。

“侧妃,王子说是让您到她书房过去一趟。”过来传话的丫鬟是一个脸颊红红,一笑起来嘴边会浮现俩个小酒窝的小姑娘。

“好,有劳你亲自过来告诉妾身一声。”伴着话落的是那‘咔嚓’一声,木槿花离枝之音。

“这不过就是件小事,反倒是侧妃还是快点过去为好,免得教王子给等急了。”

过来传话的宫女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位皮三王子带回来的女人,只觉得长得可真是好看,就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不已,更别说那些男人了。

也难怪会惹得一向不近女色的三王子破了戒,小宫女不知想到了什么,忙慌恐不安的摇了摇头。

木槿院离书房的位置并不远,更可以说是近才对。

其中不过就是经过一方白玉水池与那用以冬日附庸风雅的梅林,在行十米,便到了,就连这一路行来,她都未曾见几位往来宫人。

当真是有意思得紧,特别是越靠近书房之时,她眼中笑意尤盛。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时葑。”

时葑才刚一推开门,迎接她前来的是那盛满了滚烫茶水的官窑金纹荷花盏,她的脚下意识稍退一步,方阻止了皮砸伤烂脸这一选项。

可当那茶盏破碎,无了阻碍的茶水争先恐后的涌出,飞溅时,也瞬间洇湿了她今日新换的翡翠烟罗绮云裙与那绒球绣花鞋上。

“今日好端端的,王子怎么起了那么大的气,也不知是否上了火。再说妾身的胆子若是不大,又岂会在最开始做出同王子与虎谋皮之事。”

时葑看着那直指她喉咙的剑时,表情不见半分恐惧,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亦如在沙漠中的那一晚一模一样。

“王子不要总是那么动不动的就拿剑指着妾身的脖子,需知刀剑无眼,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妾身可怎么办,到时心疼的还不是王子。”她人虽在笑,可这笑却只是虚浮在表面上的镜花水月,风一扬,便散了个彻底。

“你当真认为本王不会杀了你吗,时葑!”眼眸中漆黑一片,唇瓣紧抿的穆沙临将手中剑往她脖子处送了几分。

那雪白的剑身上,顷刻间沾染上了几株盛放着的无根彼岸之花,美得妖异而绚烂。

“王子若是想杀妾身,多的是法子,又何必将妾身叫来书房。”

不躲不闪的时葑修眉微挑,再度将脖子往那剑身上送几分,宛如不怕疼般,继而妩媚一笑。

“反倒是昨夜,那人的服务可曾令王子满意不,毕竟这人可是王子亲自挑选的,若是有哪里伺候得不好,可不关妾身什么事,毕竟妾身自始至终都是一局外人。”

“好与不好,爱妃试过了才知道。”穆沙临逼近时的阴测测的口吻,像极了那高举着后尾毒针的蝎子,准备朝她扎出致命一击。

可这一次的时葑却先一步的离开了那锋利的剑身,走到了一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又端起手边的官窑金纹荷花盏中茶水半抿了几口,方才掀开了眼皮子,冷冷出声道:

“这人都死了,妾身又哪里来的能试,王子说的这话岂不是在惹人发笑,难不成王子当真舍得妾身独自下路去陪那个男人不曾。”

“三王子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肚皮里爬出来的种却不信自己肚里的,不觉得有些近乎可笑的愚蠢吗。”

“你知道什么!”穆沙临锐利的凤眸半眯,满是毒刺在酝酿。

“我只知道我可以在三王子生产的这段时日里,假扮三王子,并帮助王子在此期间成功诞下子嗣,并且,妾身还知道一些当年,有关于三公主的陈年往事,可有时候妾身可不能保证这嘴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守口如瓶。”

时葑停顿了一二,继而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宛如旭日东生的向日葵,可惜那里掩藏的全是浓浓算计。

“你在威胁我!”穆沙临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硬挤而出,满带森冷阴戾。

“何来的威胁,本王不过就是恰好幸运的知道一点。”忽的起身,朝人走进的时葑抚摸上了她自己平坦的肚皮,露出讽刺一笑:

“想来王子应当还不知道,妾身的这肚子可不是一个争气的玩意,因着妾身自小就皮灌入了大量凉药,此生于子嗣一途应当是缘尽了才对。王子与其将主意打在妾身的肚皮上,倒不如怎么想想架空金阳王与其他几位哥哥弟弟的势力才是关键,介时在从旁过继一个不可是行,若是那皮过继了的一家心存了那等腌臜念头,不如将树从根拔起,断了由头。”

“可这有时候连自己生的说不定都会吃里扒外,与其有这纠结子嗣的时间,三王子不若同妾身一起当那执棋看戏之人不好吗。”

“你倒是好想法,想看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可惜的是,本王子身边的那几个弟弟哥哥非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