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读什么?”
“《基督山伯爵》。”
“法语原版啊?”
男孩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长得好看又聪明,但这孩子的性格很成问题啊……何夜辰问男孩:“你在这里等人么?”
“等我妈妈。”
“妈妈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妈妈去接她闺蜜了。”男孩有点不耐烦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何夜辰被男孩的态度激怒,借着酒劲,坐得离他更近了些,指着书上的一行问道:“你能给我翻译一下这段么?”
男孩白了他一眼,居然真的一字一句读了起来:“sij'étaistrahielui,enre,jesoleraisisêtreaulieudegensélevéspariauxdignités,quidevaientveillersuriplusprécieusentquesureux-s,carfortunec'estleur,avantiilsn'étaientrien,aprèsiilsriepérirsérablentparincapacité,pariie!ah!oui,nsieur,vousavezbienraison,c'estdefatalité”
“假如我也像他那样遭到背叛,那我倒可以□□,既然是大家以我为尊,他们就应该爱护我胜过爱护他们自己才是。因为我的荣辱就是他们的,在我继位之前,他们是一无所有,在我逊位之后,他们也将一无所有,我将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悲惨地死去!噢,是的,先生,你说的不错——这是劫数!”
何夜辰侧耳听着,渐渐觉得这字句中暗合了什么晦涩不明的事务,又像在暗示着什么冥冥中不可说的存在,不由地痴了。
男孩“啪”地一声合上书:“我妈妈说过,书里的话不能不当真,也不能太当真。”
何夜辰混沌一片的大脑豁然清醒,遥远的记忆被唤醒。
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心脏,他按住男孩的肩膀:“小朋友,你妈妈是谁?”
暗中统筹的阮长风一声令下:“就是现在!”
男孩突然扭过头去,看向大门的方向。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直奔此处而来。
何夜辰的脖子僵住了,一时竟然不敢回头。
会是……她吗?
女人缓缓走近,然后一把将男孩揽入怀里:“思思有没有乖乖念书啊?”
并不是记忆中的声音。
何夜辰蓦然抬头,看到了一张年轻女孩陌生的脸。
原来不是啊……何夜辰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轻松还是遗憾。
是啊,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对不起打扰了,”他强笑道:“谢谢这孩子捡到我的包。”
他又揉揉男孩的头,感受到额发柔软细腻的触感:“真是个……好孩子啊。”
何夜辰站起身,脚步竟有些不稳。他苦笑,看来今晚确实是喝得太多了。
正要拎着包转身离去,思思突然挣脱了小米的怀抱,对着门的方向叫道:“妈咪……”
女子的轻笑如春风拂面:“思思,到妈妈这里来。”
何夜辰眼前的世界在见到江微的一瞬间,轰然崩塌。
上次在曹家,江微因为身体问题,一句话都没来及说就晕了过去。这次状态调整过来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慈爱宁和的光,不疾不徐地说:“哦,何先生,好巧啊。”
轮到何夜辰失态了,胡乱点头道:“是是,是很巧,偏偏是思思捡了我的包。”
这一晚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魂牵梦萦的佳人就站在眼前,何夜辰连话都说不囫囵了:“你……思思,思思今年多大了?”
江微心头一片雪亮,但还是淡淡地说:“哦,八岁。”
八岁……那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孩子了。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何夜辰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