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只能笑着点头:“你说的对,儿子和孙子也很重要。”
又装模作样的朝苏云扭过脸,“哟,这就是我的大孙子吧,长得可真是太可爱了。来,让我抱抱。”
苏云当然就得去看叶书墨的表情了,她明显的看到叶书墨很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当然,就把小承承往怀里一抱,“小承承怕生,还是不要抱了。”
秦歌当场就愣住了,真是一家人都不识抬举,要不是他们家老叶跑到这里,她才不会来呢!
“没事,我可是孩子的奶奶啊,我抱一抱就熟了。”秦歌当然也想在叶恒远面前表现表现,伸着双手去抱小叶承,可小叶承脸一扭,往妈妈怀里一扑,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充满着抗拒。
秦歌伸出的双手就那样停留在空气中,脸上的表情也一言难尽:农村的孩子就是一股子小家子气,连抱也不让抱!
苏云冲她勉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孩子比较认生。”
秦歌还想再试试,却是让叶恒远给喊住了:“你别抱承承了,再把他给吓哭。”
秦歌这会儿脸色都变了,却只能是强笑道:“好,那就不抱。”
她想了一下,拉开随身小挎包,摸出一叠钞票,“这算是我这个做奶奶的给孩子的见面礼。”
苏云下意识的就往后闪,虽然看到钱她也很眼红,但这是秦歌给的钱,她也不愿意接。
秦歌急了,硬往小承承身上塞,“拿着呀,这是奶奶给的钱哟。”
“谢谢,小承承现在还不会花钱呢。”
可秦歌塞钱塞的很热情,弄得苏云措手不及,她求救似的朝叶书墨看去,没想到叶书墨却是似笑非笑的道,“既然秦姨要给,那你就接着。”
“还是叶书墨懂事。”
秦歌这么说着,终于算是把钱塞到了小承承的怀里。
也就是秦歌这么个举动,才算是让叶恒远的脸色稍微好点,他也冲苏云说道:“这钱是给小承承的,苏云你就替孩子拿着。”
秦歌塞完了钱之后,大概是觉得任务完成了,就催着叶恒远跟她走:“老叶,时间不早了,司机还在等着呢。”
敢情这后婆婆是坐着小汽车过来的!
叶书墨一听,当然也得催着叶恒远走人了,“爸,你跟秦阿姨一起回去吧。”
叶恒远看着儿子,心里不是滋味,而秦歌又一再的催促,最后他当然是只能走了。当然走之前,又不忘问叶书墨,“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你走吧。”
看到叶书墨那么坚定的眼神,叶恒远就只好跟秦歌一起离开了,当然门外等着他的是一辆吉普车。
村民们哪见过小汽车开到村里,远远的都在议论着,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大官,居然是开着小汽车来到他们程家屯的,怕是就只有县长才应该有这样的派头吧。
直到吉普车离开了程家屯,村民们才围到苏云家问长问短:“刚才那个男的是谁?那个女的打扮的那么洋气,看她样子像是个女干部,他们跟你们家是啥亲戚?”
“也就是熟人吧。”
苏云含含糊糊的说着,不愿意透露太多,当然村民们也识趣的不问了,人家都不愿意说,要是再问下去也没意思不是?
等到村民都散了,苏云才把秦歌刚才硬塞给的钱递给叶书墨,“这个你拿着。”
“你收起来吧,这也算是承承应该得的。”
苏云看出来他很不高兴,就拉着他坐下来:“给我说说秦歌和你爸的事。”
“不想说。”
“可我想知道。”
最后,叶书墨拗不过苏云,就跟她说了一些。
原来当初叶书墨他妈陈雪是文工团的骨干,在生下叶书墨之后就当了团长,可惜后来得了肝病,就在医院治疗时,她亲手带的学生秦歌就趁着这个机会勾搭叶恒远……当时叶恒远虽然没有跟秦歌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他精神早就出轨了。
陈雪本来就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当然就加重病情,最后死于肝腹水。
等到陈雪一死,叶恒远就跟秦歌结婚了,要知道秦歌可是比叶恒远小了十五六岁,就这么的从一个文工团演员,成了叶恒远的小娇妻。当时叶书墨才刚失去母亲,正处于敏感期,当然对秦歌从骨子里就一种说不出的憎恨,当然是处处跟这个后妈作对!
可他就一个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秦歌,况且秦歌那手段,对付大人都绰绰有余,更别提对付他这么一个孩子。
叶恒远那时也年轻,平时搞科研又忙,回家听到娇妻这么一哭诉,可不得跟叶书墨动手了。
一次这样,两次这样,可想而知当时叶书墨有多心凉。后来有一次叶恒远打得狠了,叶书墨一气之下就跑了几天……叶恒远那次找了叶书墨好几天都没找到,实在没办法了才能知岳母,而陈家人也是就是在这个时侯才知道叶书墨的遭遇。
叶书墨的几个舅舅更是一气之下要揍叶恒远,扬言说是要找不回叶书墨的话,就跟叶恒远没完!
好在最后是找到了叶书墨,但叶书墨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了,于是就住在了外婆家,等于说他是在外婆家长大的。
终于把叶书墨挤兑走的秦歌这才算是长舒一口气,这才生下后来的双胞胎,叶书墨就等于是在叶家消失了一般……后来运动开始,叶恒远受到波及,叶书墨已经读高中了,以他当时的情况也没有必要说是非得上山下乡。可秦歌却是暗中替他报了名,等他知道的时都已经晚了,这就是叶书墨为何如此痛恨秦歌的原因!
苏云听了,心疼的几乎说不出来话。这真是有后妈就有后爹,看来叶书墨跟秦歌的积怨怕是这辈子也无法化解了……想到叶书墨这些年的遭遇,她都难受的不得了,“叶书墨,你以前真是没少吃苦,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疼你。”
叶书墨立马的扫了她一眼:“这话应该换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