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名只觉得自己被一阵巨大的惊喜击中,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自己的魔功还能恢复?这是真的么。
“哎呀,娘的,累死我了!”却是一直在与魔器“鹰魄”斗争的包山此时缓过劲儿来了。
“小样的,还想反抗我,还不是被我制的服服帖帖的。”包山虽然累得一头大汗,却是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其实这有灵气的魔器,在烙印魂魄印记之时,是有风险的。
比如这些褐尾逆鳞爪片,当时还残存了一丝褐尾逆鳞的兽魂,又带着它生前的土力魔功,是有着几分傲气的,不会轻易被人烙上印记。
这个过程中,这丝残魂会拼力抵抗包山的魔功,唯有一鼓作气的将它死死压制,日后才能顺利的为包山所用。并且因为魔器在魂魄印记之后会与主人心意相通,使用起来,会比一般的魔器更为称心如意。
邵天青倒是一点没有要提醒包山的意思,本来包山性情耿直,用邵天青的话说就是一根筋。
遇到这种魔器抵抗他的情况,他才不会用脑子去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肯定会选择一股脑的用蛮力压制。再说了,连个下品魔器都收服不了的话,还当什么大哥。邵天青就只管在一旁看热闹罢了。
“你们说什么哪!”对刚才姜奕名妖瞳又现的事情,忙于应付“鹰魄”的包山是一点都不知晓。
邵天青很不屑的盯着他瞧了瞧,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这么差的魔器也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之类,根本没打算回答包山的话。
“这‘鹰魄’,咋用?”自觉无趣的包山干脆在一旁试起自己的魔器来了,然而更令他没面子的是这‘鹰魄’并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兵器,十只爪片经过邵天青的打磨、淬炼之后,已经完全看不出了原先的样子。
眼下,‘鹰魄’分为两只,每一只都由五片爪片组成。包山自是不愿再开口问邵天青去讨那个无趣,自己拿起了其中一只,打算靠自己研究出使用的方法。
不对,还是不对,已经试验了将这只“鹰魄”戴在身上诸多部位的包山,仍旧没有找到使用它的法门。
姜奕名从狂喜之情平复过来之后,便看见包山正把一直“鹰魄”往脑袋上套,那细细的“鹰魄”戴在包山硕大的头上,令姜奕名产生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邵天青却是早已在包山背后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呆子啊!呆子!”看来邵天青是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完全没打算帮忙了。
“大哥,‘鹰魄’不是那么带头上的。”姜奕名无可奈何地上前取了另一只“鹰魄”,来给包山演示。
当初邵天青设想制作一套子母蛇矛,虽也是构思精巧,却并不太适合包山粗狂的性子。当姜奕名提出“鹰魄”的雏形,在雪地上画了个简单的草图之后,邵天青不由得连声称妙。“鹰魄”竟是一双拳套。
从小并未曾接触过兵器的姜奕名思路倒是海阔天空,他说包山生性不喜束缚,与其使用兵器,他更偏好以肉身相博。
若是给包山设计的魔器,能够像他自己的身体延伸一样,定然会令他如虎添翼。这“鹰魄”便是基于此妙想,姜奕名画的图形,虽粗陋,一点即透的邵天青倒是立刻会意。
这两只拳套以魔鼠王爪片为峰,每只手套在手背位置设计了四叶刀片般的抓勾,剩余的两片爪片则被放置在肘部。“鹰魄”戴上之后,就像在自己拳头上长出了四叶利爪,肘部亦生出一枚倒刺。
姜奕名刚刚戴好拳套,还没比划两下,心痒难耐的包山就径直上去把“鹰魄”剥了下来,这“鹰魄”太合他的胃口了!
看包山没用多久时间便掌握了“鹰魄”,姜奕名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这魔器由自己想象设计而成,但若比起运用来说,包山简直和它是天作之合。
夕阳西下,包山配着“鹰魄”的身影被拉长变形,仿似一只张牙舞爪的妖兽。邵天青看着雪地上包山不知疲倦练习的影子,和一旁站着叫好的姜奕名,心里生出许多感慨。
姜奕名在炼器这门活计上,还真是无师自通,难不成小弟有着这方面的天赋?若真是这样,拜托那人帮忙的把握,便能增大上一分。
是夜,包山还就着火堆兴致勃勃的练功,邵天青早已哈欠连连,拉着姜奕名就回帐内休息。
看到帐内的情形姜奕名便忍俊不禁,那张糜子皮邵天青自然是留给自己来睡的,而姜奕名也被分到了一张雪狼皮当做卧榻,虽没有糜子皮毛那样温暖柔顺,但好歹也是隔绝了地上的寒气,睡起来也还算不差。
唯独到了包山的时候邵天青便推说什么都不剩下了,硬是让他席地而卧的将就。
第二天起来包山是浑身僵硬腰酸背疼,直骂邵天青没良心,也不顾及当年的救命之恩。邵天青白眼一翻,只回他三个字“扯平了!”。
好在这种问题倒是难不倒包山这个猎户出身的半吊子魔修。气呼呼的他进山转了半日便扛回了一头棕熊,当日哥几个就享用了肥美的熊掌,而熊皮更是成了包山的铺盖。
邵天青吃起熊掌倒是全无谦让之意,包山更是吃相粗鲁,姜奕名明白在美食面前,与这两位兄长谈什么仁义礼让都是枉然,也是拼命大吃大嚼,配上邵天青私藏的佳酿,倒很是快活。
而此刻,包山的那张熊皮,竟从中间被剪掉了大半,只剩下头和四肢的熊皮还七零八落的放在那里。
这是制作“鹰魄”之时,圈套中间需要少许的布料连接,寻常的材质必然不能经久耐磨,上好的皮料自然是当时最佳的选择。
邵天青才不会把自己的那两张皮子拿来给包山做魔器,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就剪了整张熊皮最好的部分,也不知道包山此刻戴在手上有没有觉得眼熟。
想到大哥看到这熊皮后神情,姜奕名摇了摇头,大哥和二哥的恩怨,还是少参合为好。姜奕名裹了毯子,躺在雪狼皮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不一会儿,便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