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些衣服给小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肩膀的伤口,包山又俯下身子探了探姜奕名的口鼻,好在气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会不会是小弟因为这场恶斗过于拼命而伤了元气?包山先前也有过在山中追捕猎物而力竭的经历。
若是如此倒是好办,先给小弟补补身子,应该养几日就能好了。包山心思稍定,打算像前几日一样去捕猎地鼠。
然而洞中的地鼠竟然像死绝了一般不为所动,包山忙活了大半天,连一只地鼠都没捉到。
“怪了,今天这些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安静。”包山烦躁的挠挠头,“快点出来给我兄弟补补身子!
自然没有地鼠理会他的无理要求,诺大的洞穴传回的只有包山自己的回声。
这可怎么办,肯定是宰了他们的大王,吓破了这帮小畜生的胆了。拿什么给小弟吃喝补充一下体力呢?包山举着火把在洞里四处搜寻。
当初因为找到大量的地鼠洞,包山自然觉得果腹不再是问题,可眼下一只地魔鼠的踪迹都找不到,包山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洞中除了那些地魔鼠,就剩那奇怪的叫做草木妖魄的黑疙瘩,但那些应该是不能吃的,小弟说他上次就是吃那东西中毒来着。
不过说起这妖魄,包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这才想起深坑中那颗凭空出现的植物。
按说这洞穴之中,暗无天日的,不会长出什么植物,可眼前这株巨木倒是苍翠欲滴、生机勃勃的样子。
刚刚大战褐尾逆鳞之前,包山还不曾见过有过这样一颗树木啊。如此说来,这突兀的一颗巨木,应当是在姜奕名与褐尾逆鳞一战之后才出现的。
这时包山才举了火把细细把这植物看了一遍,原来以为的一棵巨树,实际竟是由无数藤蔓互相攀附缠绕拧在一起而行成的。
再往上望,这颗古怪植物的顶端,竟然还结了果实!
绿色藤蔓顶端,所有的枝叶拱卫着一颗果实,这是一颗形如人心的果实,果皮青绿,而果尖微微泛黄。
在包山火把光芒的照耀下,这果实表皮外面,竟不时生出一圈光晕,时而是翠绿色时而是土黄色,两种光芒交叠替换,看的包山一时间有些痴了。
半响,包山想起一个此刻至关重要的问题,这样古怪的果实不知能不能吃?包山心里犯了难,莫名出现的一株植物结出的怪异果实,吃下去会不会有毒?会不会对小弟有什么害处?可是洞中如今没什么可以果腹之物,姜奕名的情形若是不能及时得到补充,怕是也再撑不了太多时间。
按小弟的说法,所有的草木妖魄蕴含精纯木力,能长出植物倒也不足为奇,既然都开花结果了,那应该也不是太坏的东西吧?包山想的自己头都大了,还是觉得头绪全无。
怎么办?包山心里纠结万分。无论如何,先采下了果子,细细看看,再辨别一番也好。
将火把插在地上,包山往两手心吞了口唾沫,搓搓手,就爬上了藤蔓。好在这株藤蔓倒也紧密、结实,包山敦厚的身材至少没把它压垮。包
山松了口气,原想这藤蔓类的东西,大都是柔软易折,还担心撑不住自己身子的重量无法攀爬,现在看来,这些藤蔓倒是出奇的坚硬,包山大脚踩过,竟没有一点变形的意思。
看着人心形的果子,包山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把将它摘了下来,“全靠你来救命啦!”包山细心把果子揣入怀中,急急忙忙就往下爬。
谁知刚才还坚硬如铁的藤蔓此刻竟一下软到下来,从顶端开始,叶片和枝丫都在迅速变黄枯萎,失去了生机的藤蔓再也支撑不起包山的重量而轰然倒塌,包山倒是身手敏捷,离地还有不到两丈的距离就跳了下来,就地来了个懒驴打滚,护着胸前的果子在地上翻了几翻。
起身再看刚那株巨大植物,竟是整个枯死萎缩,深坑之中,只有一片破败的枯枝残叶。包山急忙拿出怀中的果子查看,好在刚才着地他也是留了心在这里,倒并没有给压坏。
只是此刻,果子上原本微微散发的光亮正在慢慢散去,包山看得出来,过不了太多时候这果子也会和那古怪藤蔓形成的植物一般,枯死过去。
这还了得,辛苦摘得的果实就要变为一滩烂泥,而洞中更找不到第二份能吃的东西,包山一下就急了,两下跑到姜奕名面前撬开姜奕名的牙齿,就将人心形的果子只管往姜奕名嘴里喂。
也顾不得有毒没毒了,现在不吃一会儿连果子也没得吃了。包山心里想着,手上却没有半分犹豫,只一会儿,果子就给姜奕名喂入了大半。
这果子竟然还有核?不曾见过如此植物如此果实的包山有些诧异,此刻的心形果子被姜奕名咽下了上半部分,包山借着火光,看到果子里有个小小圆圆,颜色暗黄却微微发亮的东西,包山猜想那应该是果子的果核。
正打算上手将果核剔除的包山还没来及动作,就见那果核竟被姜奕名一口吸气,直接给吸进了肚中。
罢了,吃了就吃了吧,大不了拉出来。无可奈何的包山摇摇头,继续又把剩下的果子给姜奕名喂了下去。
爬树、摘果,又喂给姜奕名,忙活了半天的包山总算喘了口气,坐在姜奕名身边略作休息。
能想到的法子包山都全力去做了,下来姜奕名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可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包山守着姜奕名,心里默默祈祷小弟能够平安无事。
姜奕名吃下了人心形果子,此刻面色恢复了一些,呼吸也更加平稳,包山松了口气,刚要庆幸姜奕名渡过了难关,却见姜奕名的四肢紧绷,两手如爪般在空中不停的抓挠,仿似正在受着极大地痛苦。
包山赶紧拿了火把来照,却发现姜奕名的脸上不断地有一团团绿色和黄色的气息游走,那些气息将姜奕名的身体当做战场,大肆抢占掠夺。在包山看来,姜奕名的脸和身体不时转换着绿色或黄色的光芒颜色,很是吓人。
“他奶奶的,这破果子还真有毒!”包山牙都快咬碎了,对自己的莽撞后悔不已。
此刻更是没什么时间给他犹豫,包山脑海里浮现出青羊关城楼上那寒光闪烁的硬弓、强弩,若掉头回去,怕是只会被那些守关的兵士当做活靶子给射成刺猬,只能往前寻个生机了!拿定主意的包山,背起昏迷不醒的姜奕名飞也似的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