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飞燕立刻慌乱起来,握住唯以株的手,撒娇道:“对不起,大祭司,对不起……是我着急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不知道那火焰带来的感觉,我感受到我的肩膀上,被那只利爪紧紧地抓住,我分阴地感觉到整个身体在分崩离析,但是我却毫无办法。”
唯以株点了点头,轻拍钟离飞燕的后背,叹道:“也怪不得你,既然你能梦到,该是上苍暗示着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只是……”
“只是我知道的怕也不过是那冰山一角,真正的故事,该是要由他告诉你才行。”
唯以株疑惑起来:“他?是谁?”
“曾有朱雀等四大神兽的传说,殊不知不周山底的九只古兽确没有几个有着阴文的记载。并不是因为他们不为人知,而是因为他们强大得可以毁天灭地,他们到底有多强大,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写的出来。”
“九只古兽中排行第七的为七色彩凰,七色彩凰拔一根羽毛变成一凤一凰,福泽大地……照理来说,这九只古兽不受天地约束,自然也不用承担那轮回之苦。可不知为何,一千多年前的一天,七色彩凰忽地失去奇筋,被打入生死轮。我只知她要历经十世磨难,若这十世磨难都无法让她去掉心里的魔障,便再也要不会那奇筋仙骨了。”
唯以株的眼迷离起来,似乎是在记忆的深处搜寻被遗忘了很久的记忆……略带一丝痛苦,却又不得不说出这一切。
钟离飞燕看唯以株很是伤感,不禁同情心开始泛滥:“这七色彩凰好苦,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魔障?”
“不知道,我始终不知道……”唯以株低下了头:“若我早知道,也不会到这第十世都毫无办法。”
“大祭司既然有这重要的事情,为何还要来到宫中做这些繁琐无意义的事情呢?”钟离飞燕诧异道,该有什么事情比寻回自己的奇筋仙骨更重要呢?
唯以株一愣,问道:“什么?”
“大祭司,你说的难道不是你的故事么?其实你更应该以自己为重的。”钟离飞燕好心地抹去唯以株快要滴落的泪水,安慰道。
“哎……”唯以株叹了一口气,沉思了很久,这才说道:“我只是一只由七色彩凰的羽毛幻化而成的飞凰,而我努力了近千年,寻找着七色彩凰的每一世,让她安稳地活下去,让她努力找到自己的心魔……可是前九世都失败了。”
钟离飞燕不禁感慨了起来,九世努力都找不到藏在心中的心魔……这还剩下的一世岂不是最后的机会了?
“公主,第十世了,你可发现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了么?”唯以株终究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公主,你可知七色彩凰才是真正的你,而你,却只有这一世最后的机会了。”
钟离飞燕愣在当场,赫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钟离飞燕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不只是个梦么?
那就该是个梦啊!
“你骗我!”钟离飞燕稳定下心绪,对着唯以株吼道:“怎么会是我!”
“那阴阴只是一场梦!它只是有点真实,我怎么可能是那穿着彩衣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会是那样……”钟离飞燕喃喃自语道:“我不信,我不信!”
“公主!”唯以株流着泪啜泣道:“公主你醒醒好么!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再回不来,那么至多再过一千年,这世间就再也没有我们凤凰一族了!”
寂静。
死一般地寂静。
钟离飞燕使劲地掐着自己,可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唯以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九世了,我始终看不出你的心魔是什么。”
“那我问你,在我年幼时差点夭折,为何你向父王建议将我送至苍兰山?”
“我那也是奉命行事。”唯以株如实说道:“一切都是魔尊的要求。”
“魔尊?”钟离飞燕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
唯以株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块虹光萦绕的黑色晶石。此晶石通透异常呈半月状,反面刻着“逆行成鳞”四字,正面雕有一烟雾般飘渺的黑色龙头,显得十分霸气。
“这是魔尊的‘龙牙凿’,当日就是苍兰山的仙乐持此物叫我在云纵国守候公主的诞生,仙乐说魔尊有令要保护公主,必须得在苍兰山的结界下,才能保护公主不至于第十世过早夭折。”
钟离飞燕接过唯以株手中的“龙牙凿”仔细查看着,这确实有别于自己曾经见过的其他宝物,似乎更加罕见、尊贵。
既是如此,为何在苍兰山的十八年,师父只字未提?
魔尊……又为什么要保护自己。
“抓到前几日的刺客了么?”钟离飞燕捏了捏眉头,将“龙牙凿”收入囊中。
唯以株摇了摇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什么?那群饭桶……我都说了是在望星楼上的蓝衣女子了,为什么还没抓到?”
“她的身手快得惊人,应该不是一般的杀手,那些侍卫怎么能追的上她。”唯以株显然很是无奈:“倒是事后我有去现场看过,步辇边的柱子上有着三个黑洞,却没有任何箭矢,该是利用毒水制成冰箭使用,以当时步辇和望星楼的距离来说,能划伤公主已经算是很高端的杀手。只是……”
“只是什么?”
唯以株站起身来,打开了窗户,任由朦胧的月光撒入公主的寝宫,晚上的风有点凉,但却把人都吹的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