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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欲成神亦成魔,无心一刀伤无情

滋滋……滋。

火焰灼烧的声音传来,血气刚刚进入张百忍体内,便有无穷无尽的光明神辉将血气焚烧干尽,光明神辉是上天给予最忠诚的信徒的礼物,拥有净化万物的力量,凡间任何污秽,都逃不过这股最纯正的神辉。

张百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掌,轻轻拦在秦墨双指之前,鲜血忽然燃烧起来,一滴滴血液宛如一颗颗微小的太阳,仿佛要焚寂一切,千万颗太阳落在秦墨的手上,他整个人好似要燃烧起来,发出光芒。

秦墨站在张百忍的面前,身上熊熊神火不息,他的血瞳中倒映着张百忍苍白的脸庞,右手手指再进,红光萦绕在他的指尖,这一指可以寂灭一切,就算是昆吾山上得赤金也无法抵挡,更何况张百忍的肉身。

神辉与红光交相辉映,秦墨饮无量酒,手中红芒更胜,他不断饮,血光不断胜,无量酒,无量道。

无穷血光在手指间凝成一把血剑,红光闪烁着,宛如一只噬血的恶魔,剑柄上出现一个墨色龙首,龙首的眼睛是血色的,剑身从龙口中吐出,剑刃上的漆黑纹路此时发出隐隐的黑气,其余地方,却满是血光冲天。

这一剑,是秦墨真正的武器,他已然很久没有出过剑,这剑被尘封了百年,他叫修罗剑!

千年不出世,一朝动乾坤!

他握剑,魔剑开天,一道剑光闪过,张百忍的小指断去,还未落到地上,其中精气便被血光吞噬,融入秦墨体内,而手指却是精气全失,化作半截白骨掉落。

这道精气入体,秦墨一身修为便增进一分,这等手段已似入魔,按理说必然被神辉克制,可秦墨这道血光霸道无匹,虽是残杀,却光明正大,无论是夺取精气,还是开天的修罗血剑,都透着一副正大光明的模样,神术净化的是那些如小偷般的魔道,而秦墨的道却是如强盗一般,无所忌惮,反而透着一股光明之意,他走的是修罗之道,比起魔道,其中却是多了些桀骜不驯之感。

张百忍灰暗的瞳孔急剧收缩,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死死盯着秦墨,残余的血光已然被神辉净化,但小指却是再也长不出来了。

秦墨看着张百忍身上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浑浊的神辉,将血剑背在身后,平静的说道:“你已入魔了。”

张百忍灰暗的双眼看着秦墨,随即癫狂得大笑道:“我欲成神便成神,我欲成魔便成魔,神即是我,魔亦是我,白是我,黑也是我,日是我,夜亦是我哈哈哈。”

话音落下,随着他癫狂的笑声,他一身可净化一切的神辉变作黑暗,与神辉相反,黑暗是世上最污秽之物,哪怕神辉也无法净化,天明大神官,已然化魔,他从光明之极悟黑暗,黑暗之极悟光明,由生及死,由死到生,此时的黑暗没有东西可以消除,因为,他同时也是最光明。

同时,一支铁箭自东南方飞来,那里是秦国,秦国有座长安城,城中有人叫宁息,宁息手中有弓,所以此处才会有铁箭。

这支铁箭朝着秦墨的脑后射去,厉啸声响彻云霄,空中的云霞被一片片震碎,这根锐利的铁箭逼近秦墨,若是射中,便是秦墨也得粉身碎骨,神魂俱灭。

秦墨刚欲躲开,却见张百忍身影一晃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充满黑暗的双手抓住他,他便如身处泥泞之中一般,无法挣脱,也不能挣脱,黑暗宛如一片沼泽让他深陷其中,而铁箭,已然到了。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铁箭锐利的箭尖距离秦墨的头颅只有半指的距离,铁箭还在颤动,却被一直白皙的手抓住,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出这片手掌。

张百忍缓缓退后,灰暗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紫色的衣袍,身上背着一把墨绿色的油纸伞和一杆比人还高的巨弓,腰间别着一把黑色的长刀,带着血色的花纹,漆黑的双瞳在日光中泛出淡淡的紫色,却空无一人,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紫色的汪洋大海,这片大海中,除了秦墨以外,没有别的东西。

砰!

无心随手将铁箭扔下,铁箭落在地上,插入坚实的大地中,整支箭都没入其中。

他缓步向前,随手便抽出刀来,动作行云流水,一切斗显得那么自然,刀刃此时很钝,他在手掌上轻轻一划,一滴鲜血落下,却见那厚若指尖的刀刃忽的变得锋锐无比,这柄刀叫饮血刀,不饮血,不杀人。

刀身上的血色纹路瞬间亮起,既然饮血,便要饮足,他抽出刀,向前走去,真正的行如鬼魅,没有人看清他的脚步,他便来到了张百忍的身前,一刀落下,张百忍身上粘稠的黑暗被吞噬,这股黑暗好似与魔刀同源,魔刀光芒越来越胜,可张百忍身上的黑暗越来越稀少,最后,魔刀璀璨,他身上的黑暗却是一丝不剩。

光明出现在张百忍的身上,他很惊讶,也很恐惧,黑暗是世界上最污秽的东西,神辉都无法净化,可此时居然可以被他人吞噬,用以为所用,除非,他本身便是黑暗,亦或者比黑暗更黑暗。

魔刀砍在光明之上,锋锐的刀光切碎了一层层光明,可张百忍身上无穷无尽的光明涌出,魔刀又被挡了回去。

无心看了看闪烁着淡淡红光的魔刀,他伸出手,更多的血液涌入,魔刀的锋刃越来越锐利,红光大胜,无心一身的黑气腾起,魔刀被包裹着斩下,光明……碎裂!

这柄刀无情砍下,没有一丝犹豫与怜悯,这是世上最恐怖的一刀,他的主人没有心,他没有情感的落下一刀,他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张百忍的身影,他的身影已然汇入那片紫色的汪洋大海中,无影无踪。

张百忍伸手,指断,伸臂,手断,他不住的后退,无心只是静静向前,他走的不快,却很快,他不是无距,他走的很慢,但他又是世界上最快的那一个,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黑气便浓重一分,此时的他好似地狱里收割生命的魔神一般,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