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还莫要生气,人之性命重若泰山,再被迫又怎可造这些杀戮呢!”
老人大怒,一口痰朝着无心呸去,无心悄然躲过,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想要辩解便道:“先生,这些年他常常处于生死之间,若是不杀人便要被他人杀,只为自保,又有何错?”
“他一人死,若能换的二人生,他便死去也值得,他在此十年学的仁义之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人怒斥,暴怒之下有些语无伦次道。
“那若他一人生能换的万人生,而他一人生便要千人死,敢问先生,这千人死是不死。”
无心冲着老先生再行一礼道。
老人沉默了,随即又是呸的一声道:“呸,他秦子羲又不是皇帝,他一人生哪里换的来万人生。”
“先生,子羲他虽不是皇帝,可若行善道,却是比皇帝还有用的多,一句话诸国便可为之动,一人换的何止万人生,可换的来整个人间兴亡。”
“老夫吵不过你,你上山有何事?”
老先生将扫把朝一旁一扔,背着手朝着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问。
“子羲心魔太重,我想这人间恐怕只有您能解得了他的心魔,所以才来找您。”
“老朽乃是个凡人,什么道法啊,丹药啊,老夫一窍不通。”
老人摇了摇头,无心知道他并不是搪塞,因为他不会撒谎,也不会对他撒谎,只是道:“心病得需心药医,这普天之下,却难寻一人解他心魔。”
“老夫忽然想起当年有一老先生给我了一个锦囊,说是其中有四句真言,可息心魔,老夫当年不舍得用,便一直留着”
老人冥思苦想,忽然从胸口取出一个锦囊道。
无心有些疑惑,接过锦囊正要拆开,却被老人制止道:“这副锦囊只可一人观,你若看了,就无用了。”
无心半信半疑的接过锦囊,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对着老夫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去了。
老朽望着无心在风沙中离去的背影,苍老的面容中漏出一丝笑意,他的学生,已然从小树苗生长成了参天大树,但在他这里学习的十年,成为了每颗树衡量自己的标准,想到这里,一股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无心匆匆下山,不多时便来到了百景湖畔,却见秦清正在一旁炼药,秦墨此时已然醒转,却是自己用铁锁锁住了他的琵琶骨,坐在一旁,眼神涣散。
无心走了过去,看着秦墨,心中有些发酸道:“你如何了。”
“我想杀人……我想杀人!我要通通杀光!”
秦墨怒啸,双手挥舞,却被铁链缠住,难以动弹,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无心将锦囊打开,闭上眼睛递到秦墨的面前,秦墨看也不看,双手便要去撕扯里面的纸张,却有一股金光射出,刺入了他的脑海中,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在秦墨脑中炸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黄吕大钟般的声音震碎了秦墨心中萦绕的杀念,四道金光印在他的心中,封住杀意,他渐渐平息下来,戾气消除。
无心又喜又忧,喜得是这四句真言压住了秦墨的心魔,忧的却是这四句真言只是压制了秦墨心中的恶念,却依旧存在,如果秦墨继续杀人,恶念终有一日还会让他疯掉,依旧治标不治本。
秦墨也沉默了,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压住,心中心魔只需的稍微一引,便又会爆发,他看着无心,又看了看一旁站在炉子前面抹着汗水的秦清与在炉子下面添柴的肖遥,他的心中有着无限不舍,但他不能疯,所以他看着无心道:“我要去南海修行。”
“南海……你要去找那位!”
无心看着秦墨,大惊。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秦墨叹息一声,背起修罗剑,也不如何收拾,怀揣上几颗秦清炼制的辟谷丹,也不磨蹭,便欲离开。
“师兄……”
秦清的双眼有些发红,轻轻叫道,秦墨回头,看着秦清的样子,鼻子有些发酸安慰道:“我很快便回来。”
秦清心中担忧,无心却是更加担忧,几人都惹得是双眼通红,秦墨再也不忍看这番场面,朝几人告别,便朝着南海走去。
去南海的路上,多是丛林,而且路中空间有异,无距无法在其中穿梭,只得步行前去,虽路途有些遥远,却对有着无限寿命的他算不得什么。
进入林中,秦墨便发足狂奔,引出的劲风将四周的树木吹的有些崴到,他在丛林中辗转腾挪,竟是一刻都未停息,奔了整整一日。
秦墨感觉有些疲累,吃了两口干粮,饮了口酒水,便在湖边的芦苇丛中睡着了。
次日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秦墨的脸上,他感受到炽热的阳光便坐了起来,只见已经一觉睡到了中午,荒郊野地睡了一夜,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吃了两口装好的干粮,便继续启程出发。
他一路上可谓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数月时间,却是无一日停留,饿了便吃些干粮,渴了便喝上一口酒水,而在这原始丛林中,没有人想要杀他,他也不用杀人,这些日子内心倒是难得的平静。
如此辛苦奔波了三月之后,终于遥遥可以看到蔚蓝的南海,他不免有些兴奋,身上的衣袍都沾满了灰尘,面上满是尘土,显得风尘仆仆的。
“再走一日便要到了”秦墨有些兴奋的想着
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原始森林中呆了三个月,虽说远离世俗,难得清静,但终究还是有些孤独,让人盼望想要出去。
秦墨想到即将走出森林,心中更是欢喜,干脆抽出修罗剑,将原本要挡住大路当时的繁茂大树一颗颗砍倒,树一片片的倒下,烟尘弥漫,秦墨却是丝毫不觉疲累,一路走去,满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墩,如此下去,原本足以秦墨走一日的路程,却是用了三个时辰便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