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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起云涌

金丝帐暖牙床稳,怀香方寸。轻颦轻笑,汗珠微透,柳沾花润。云鬟斜坠,春应未已,不胜娇困。半欹犀枕,乱缠珠被,转羞人问……

再睁眼时,屋里静悄悄没有人声。

苏浅起身就觉得自己浑身酸软,两腿无力。想想府中也没有长辈要去敬茶请安的,也便由着这惫懒的身子重新又躺回了床上。

身上很清爽,应该是被仔细清理过。连羞耻处那火辣辣的疼也被一丝丝凉意减轻了许多,应该是被抹了药,也已经好多了。

想起昨晚两人的孟浪,苏浅脸便又红了。她后来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想想那人的性子,也不可能喊人进来替自己擦身子,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自己帮着她擦的。

苏浅双手捂了脸,哪怕两人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可是让男人替自己擦身子,在私密处抹药这么羞耻的事情还是让她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房门正在此时被人轻轻推开了,那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苏浅眯起眼,从床帐的缝隙间看了过去,就见他手里端着个托盘,轻手轻脚的进门关门,之后将托盘轻轻放在了桌上,便朝着大床走了过来。

苏浅急忙闭紧了眼睛装睡。却不知,撩开帐帘的某人一眼就看穿了某人的小伎俩。

注意到妻子颤抖的睫毛和不算均匀的呼吸,赵玄唇边扬起一抹宠溺笑意,假意低喃着:“怎么还没醒?也好,正好我没睡好,就再陪夫人小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这一下激得苏浅轻轻打了个哆嗦。

苏浅睁开还有些迷蒙的眼,轻轻一巴掌打在了赵玄的胸前:“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了赵玄身体的异样。

新婚的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甜蜜。两人几乎足不出户,过起了没羞没臊的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奢靡小日子。

此间的岁月静好,却不知漠西之外已是平地惊雷,地覆天翻。

与漠西的宁静安好完全不同的,是上京朝堂的风起云涌,血雨腥风。

赵玄没用自己的名义发布檄文。而是用了原太子的名义,还手段高明的在檄文上盖了玉玺及凤印。

檄文里历数了赵珏的十大罪状,从他勾结异族说起,直到煽动叛乱,洗劫皇都,蒙骗百姓,将赵珏那身伪善的皮骤然扒得一干二净。

另外,还以太子的名义发了罪己诏,言自己愧对列祖列宗,信任奸佞小人,致使对功臣良将使了不该使的奸计,逼得安国公心灰意冷,远遁漠西,还差点令其妻子北宁大婚之日横死云云,望天下有志之士,举讨逆大旗,行大义之举……

发文之时,前太子实际上已经被赵珏诛杀,只可惜,赵珏秘而不发,并未将此事公布,等到太子所发《罪己诏》一夜之间传遍皇城大街小巷及周边十几个州府时,赵珏再要发声说太子已死,这罪己诏是假的,已是晚了。这时候,就算是证明太子已死,也会被有心人利用,说他想的是谋朝篡位,杀人灭口。

彼时,赵珏才刚刚以摄政王的身份入朝,将朝堂中的人员堪堪捋顺。

当日的沈党大部分都已被太后一党诛杀,如今回来,赵珏的手里得用的人手几乎全部来自世家。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与太后当初相同的际遇,他不得不依仗寒门及民间的势力。

一时间,七杀门在皇城中竟摇身一变成了新贵。赵珏给他们弄了个新成立的衙门,叫《都监司》,直接归他亲自管理,以达到监察百官,沟通上下的目的。

每一次朝堂的权力更迭必伴随着血雨腥风,暗流汹涌。皇城中没有因为新来的掌权者而变得秩序井然,反而因为新旧势力的不断撞击而变得更加风声鹤唳。

被赵珏用钱粮勾搭回来的百姓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甚至提出了迁都的建议。

罪己诏就是在这时一夜之间街知巷闻,可想而知,刚刚重新握回了权柄的赵珏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这一次,已经被胜利和报复的快感冲昏了头脑的赵珏行了一个在赵玄看来十分愚蠢的招数。

庆灵帝三十八年四月初九,庆灵帝于病重之时发了一道禅位诏书,将大庆帝位禅位于摄政王赵珏,赵简阳,曰:

“……摄政王为赵氏嫡系子孙,乃前朝太子赵疍之嫡孙,秦王赵琰之次子,多年前因故遗落民间,而今溯本归源,重归皇室,正值大庆国运凋敝,危难颓败之际,赵氏简阳力挽狂澜,救黎民于水火,乃圣德之天纵,民心之所向。大道之行,选贤与能,朕虽庸蔽,暗于大道,永鉴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之高义,人祇之至愿乎!今敬禅于摄政王,以图振兴我大庆,复先祖之荣光……”

庆灵帝三十八年四月二十三,灵帝,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