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琪一见不是萧离前来,顿时松了口气,不置可否道:“我道是谁,原来的章放,不必管他,大家安排好警卫军便可安心睡上一觉,明天才能有一个好的精神迎战。”
听到他的话,大家跟着舒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平安城城墙上时。
杂乱的马蹄声在大地上响起,章放的马快,最先奔驰到了城下,扬起马鞭指着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喊道:“我乃朝云章放,如今东临皇已经主动归降于我国,尔等却聚集于平安城发动叛乱,本帅特率领兵马前来平叛,还不快打开城门投降!”
说得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城楼上,一道身影姗姗来迟,姚琪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看着章放,哈哈大笑道:“哈哈,投降?除非我死,章放,你怕还没睡醒吧。”
一团团阴惨惨的冬天的乌云,在天空中沉重地、徐徐地移动,阳光不时从乌云缝里向下窥视。大地沉没在泥泞和潮湿的空气里,不知何时,大地上飘起层层白雾,白雾缓缓升起,和天空中的云层融合在了一起,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原本还是晴朗的天气瞬间变得阴惨惨的。
白雾中,章放的声音都显得若隐若现。
“姚琪,你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被我朝萧太师追得东逃西窜,你还有何脸面站在战场上,要是我,早就羞愤得一头撞死在城墙上了,免得丢人现眼,像你这样屈辱的苟活着有意思吗?一军主帅,一国主帅,却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实在是有愧于你姚氏先祖啊!”
这话就有些杀人诛心了,打人不打脸,他姚琪几次三番败在萧离那个变态的手里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羞辱了,可章放居然还当着他以及整个平安城的守军的面将那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扯下,这叫他如何能忍!
“章放匹夫,休要逞口舌之快,我听说你在西云城接连一个多月都没能拿下对方,卫东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你都拿人家没辙,却敢来这里大放厥词,而萧离只有一个人,我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啊,一个多月就逼得我东临皇归降,那是他的本事;反到是你,与萧离同朝为官,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章放反被对方将了一军,顿时气得吐血,暗骂道,你也说了萧离不是一个普通人了,我怎么跟人家比,人家当初在朝云国也是凭借一己之力帮助如今的女帝陛下朝云梦拿下了整个朝云国的不是么。
人比人,气死人,是他自己先拿萧离来说事的,结果被对方顶了回来,可他还无力反驳。
这事太特么操蛋了。
“姚琪,既然你找死,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丢下这句话,章放回到军阵中,脸色阴沉如水,同时还有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左右,待没发现将士们有何异常,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是直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
刚才他和姚琪的对骂声那么大,双方将士们肯定都听到了,自己那么丢脸的事居然当中说出来,实在不妥,不妥。
为了尽快缓解尴尬,章放不得不大声说道:“众将士听令,准备攻城!”
随着传令兵骑着快马离开传令去了,顿时,之间大军最前方的刀盾手一字排开了攻城的阵势,然后缓慢朝城墙下推进。
浓浓的白雾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能听到城外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姚琪努力睁大眼睛,甚至运起玄气覆在双眼中,这才看清白雾中的情况,倏地,他开口喊道:“弓箭手准备。”
声音不大,却是说给身后传令兵听的,只见一个传令兵赶紧拿起两面令旗挥舞着,不远处同样站着这种拿着令旗的传令兵,当一个个传令兵挥舞着令旗时,所有站在前面的弓箭手赶紧张弓搭箭,随时等候主帅的下一个指令。
这样的传令速度不是很快,却能迷惑城下的人。
因为白雾浓郁,城墙上的人看不清城外的情况,同样,城外的人也看不清城墙上的情况。
城外,刀盾手后面紧紧跟着几排弓箭手,当最前方的刀盾手距离城墙不到百步时,突然全部站定,并开始搭建防御阵型。
也在同一时间,城墙上传来一声若隐若现的声音:“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箭雨倾泻而下。
“铎铎铎”
“噗噗噗”
很快,箭矢扎入刀盾手搭建的阵型中,盾牌挡住了大部分箭矢,但也有例外,其中还有一部分射中的下面的人,那些人中箭后要么直接身死,要么一时间死不了便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等城墙上射了一轮箭雨,城墙下,刀盾手下面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手也赶紧探出身来,趁着城墙上交换身位的空挡,赶紧也射出一轮。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射了几轮,双方互有伤亡。
很快,章放又抬起手下令道:“推进!”
很快,战鼓擂动,前面的刀盾手护着弓箭手继续往城墙下靠近。当前方吸引大部分攻击的同时,白雾中身影晃动,一排排的攻城梯被抬了上来。
除了攻城梯,还有攻城车,攻城塔等等器械,这些攻城器械都是昨晚加班加点造出来的,在刀盾手们的保护下穿过箭雨终于来到了城墙下,不断有人倒下,又有人赶紧补上空缺。
短短百步距离,就已经倒下了一地的尸体,每具尸体上至少插了一根箭矢,有些尸体上都插满了箭矢,跟刺猬一样。
这就是战争,战场上最多的是人,死人和活人,要么生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