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掀起的浪花实在太大，甚至有人报了警，要求警察找人。还好被杜未恒熟悉的警察局副局长给压下来了。

他以官方的立场发了通告，证明博物馆里的视频只是断章取义，不存在凭空消失的人。

这下，才让越穿越邪乎的新闻稍微安稳了些。

李源西放出了旗下已经临近放弃的艺人的一些猛料，分散了一些热度；又找了人，卧底那些所谓的“寻找海离”的群，从中瓦解他们；最后，还找了一大波水军，让他们在网上发表言论。

两天之后，舆论的导向变了，热度也降了下来。

此时，杜未恒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回家了，之前带来的换洗衣物早就不够穿，自己的形象也实在不能再凑合。

他决定回家一趟。

金秘书带着他从备用电梯里下到地下停车场，一路快步前行，直接上了车。

“最近有人找我么？”杜未恒系上安全带，问。

“有，几乎每天都有记者打电话过来，要采访里，都被我推了。还有几个客户想要找你，被我推到了年后。还有…”金秘书顿了顿。

车从地下停车场一路向上，此时已经开了出来，整个车都被冬日的阳光笼罩着，又暖和又耀眼。

杜未恒眯着眼，睁不开似的皱眉。

这一个多星期里，他一直把自己关在顶楼的休息室，拉上窗帘关上手机，出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游戏。

浑浑噩噩之后，便成了现在像是从牢里出来的犯人一样。

不过，他更觉得自己像是不能置身于阳光之下的吸血鬼，光是被阳光晃了眼，就觉得好像要烟消云散了。

“还有什么？”眼睛微微睁开一个小缝，习惯了一些。

“还有你的父母，电话打了好几次，上午也来了，但我想着你大概谁都不想见，也就没说。”

“嗯，你做的对。”彻底适应了阳光，他把头转向窗外，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我确实谁都不想见，他们一定抓着我问个没完。”

“可是杜总，你这样躲总不是办法，早晚得面对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回家，好好收拾一下。再过两天，我会正常工作的，之前找我的那几个客户你给他们约时间吧。”

“嗯，好。”

车开了大半路程，金秘书才想起来杜总没吃午饭，估计家里也没什么吃的。

“杜总，我一会儿在超市那边停车，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用了。”杜未恒靠在车玻璃上，“你直接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给我买点便当，或者三明治之类的就行。”

一说出便利店三个字，杜未恒平淡的好久的心，终起了一丝波澜。

感觉胸口闷闷的，时不时还有一些刺痛。也许，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吧，他如此想着。

快两个星期了，没想到一想起关于海离的事情，还是会有如此感受——都说把难过困苦交给时间，时间自会帮你解决。

但是根本就没有。

时间能做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到了小区的时候，金秘书没能下车去买便利店，因为门口围了好多记者，他根本过不去。没办法，只有先把杜未恒先送上楼再说。

开门的时候，正巧走廊里有一个保洁阿姨在扫地，看到他们问了一句，“你们是这户的业主吧？”

“嗯，怎么了？”

“你等一下啊。一个星期之前，你有一个快递一直没取，我这就给你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