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必讨论这个。”
薇妮微微一笑,没有引起争论,也没有给他提出意见的空间,“另外,我还没说完。建议你还是去见一下我们这只尊贵的样本。”
“你刚刚提到这是你的追猎目标。你应该需要他的脑袋吧。我以为这和样本的用途冲突。”
“我以为我们现在正在商谈。”
原来如此。
“没必要了。”涅塞说。既然薇妮展现合作的态度,他让一步似乎也无伤大雅,“样本可以再找。维恩尼斯的血脉完全不重要。如果维卡多皇帝是你生计的目标,按你的要求处置他即可。”
薇妮歪头看着他,指头在脸上停住了。
“虽然和我一点都没有关系。但是,恩莫帕尔是从乌法乌法的连希歼行动会里跑出来的。他似乎还是这次抗击恶魔行动的核心成员。和乌法乌法直线联系。顺便提一句,他们把这次入侵称为‘纯黑维卡多’。”她说。
涅塞顿了一下,迅速站起身。走到门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你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他转头看着薇妮。
“我知道吗?我不知道。”薇妮塞上油膏的塞子,笑了一下。
“很重要。”涅塞说。然后大步走出门。
…
…
…
两分钟之后,涅塞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多了些,自己的思绪的确还是太过烦乱。他太过于把维恩尼斯的不堪往事划进“不重要的皇家秘史”中,而有些忘记了它们带来的信息。
门口的横七竖八,口鼻流血的地精尸体确实提醒到了他。但还不够。
涅塞闯进地精的房间。立刻被巨大光亮闪的双眼发白,头脑轰鸣。在千分之一秒之内,他闪身退到门边,双眼在刚才的光芒刺激下暂时无法视物。
然后他听到光辉皇帝那暖洋洋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r>
“啊。请进。别害怕。我正愁找不到一个听得懂人话的家伙沟通一下呢。”
82涅塞撞进夜鸦堡后院的小门,穿过光秃秃的花园,直线向自己的术士塔走去。
“收获不错?”
薇妮以扛着一头猪的姿势扛着一个麻袋,皮甲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正和他撞个照面。她只可能在嘲笑他。他的表情她不可能没看到。
涅塞非常不想看到任何长嘴的活物。闷头快速擦过她的身边。
“你的猪呢?到哪去了?”
他听见薇妮在身后带着笑意问。涅塞加快脚步,把她甩在身后。
他还记得自己的外出原本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带上维里·肖。他此行也有些计划之内的收获。但这些理由和收获和他最终得到的结果相比,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一直等到涅塞把自己关在夜鸦堡的书房,坐在那颗幽灵隼蛋法阵中心的时候。他还没有彻底确定在维里·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和以查的谈话结果到底走向了哪里。
一路上的其他许多事情在拉扯他的思绪。这是其中烦人的一件。
他最终决定跳过这一段。
不管他承认与否,维里·肖确实以他的独有方式帮他问出了大部分难以启齿的问题。而以查已经回答了“不能。”
所以,这是他的最终答桉吗?
回想这个过程也让他感到烦躁。维里·肖在以查面前那种自命不凡的态度……
涅塞盯着幽灵隼蛋上面那根蓝色血管,再次决定跳过这一段。
他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个向虚空挥拳的动作——想要打破思绪上的障碍和自觉犹豫不决所带来的羞耻心。
右手边的角落里有人吃吃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喜欢捷足先登吗?”涅塞没有转头,语气冷漠。如果薇妮能因为这种冷漠而感到不悦就好了。
她没有。反而又笑了两声,才慢悠悠开口r>
“我喜欢惊喜。”
“一点也不惊喜。我见识过许多次了。”
“别急。”薇妮说。她的两只靴子尖被法阵染上了蓝色荧光,像某种危险钝器的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