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有点不服气:“或许你想不到我用的是什么方法,等我告诉你!”
路星辰将用的方法,在电话中,详细地告诉了乐越博士,他呆了好一会,才道:“你的办法很聪明,照说,用你的法子,应该可以找得出那是什么地方的,除非,你用来作对照的地图,漏了什么地方。”
路星辰肯定地道:“不,全世界每一个角落的地图,我全弄来了!”
乐越博士提高了声音:“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那地方,不在地球上!”
路星辰苦笑了起来:“别对我说这地图不是地球上的地方,对于地球之外的另外星球,我也厌烦了,我想,可能是我找来的地图不够详尽。”
乐越博士道:“这是很容易补救的,我可以替你和地理博物院接头,他们藏有全世界最详尽的地图,你可以借他们的地方工作。”
路星辰叹了一口气:“好的,我再去试试。”
第二天,路星辰先和乐越博士会了面,然后,拿了他的介绍信,去见地理博物院的负责人。等到走进了博物院收藏世界各地详尽地图的专室,才知道,借来的那七八十本地图,实在算不了什么。
博物院中的地图是如此之多,如此之详细,举一个例来说,中国地图,就详细到“县图”,就是每一个县,都有单独的、普通挂图大小的地图!试想想,中国有三千多县,单是中国地图部分,已经有近四千幅地图之多了。如果不是一个一开始就一定要有结果,否则决不肯住手的人,一定会缩手了。
在地理博物馆的地图收藏室中,工作了足足一个月,为了适应各种地图不同的比例尺,又添印了许多透明的胶片。
在这一个月之中,博物院方面,还派了两个职员,来协助路星辰工作。
昏天黑地地工作了足足一个月,如果有结果的话,那也算了。
一个月之后,博物院中所有的地图,都对照完了,可是一样没有结果。
路星辰长叹著,在昏暗、寒冷的天色中,走出博物院的门口,走下石阶之际,更发出了一下使我身旁十步远近的人,都转过头来望路星辰的长叹声。
那一天晚上,在阮问药的家里,他们四个人又作了一次叙会。
阮问药的家,占地足有二十英亩,他家的大客厅,自然也大得出奇。他们都不喜欢那个大客厅,通常都在较小的起居室中坐。
天很冷,起居室中生著壁炉,他们喝著香醇的酒,尽管外面寒风呼号,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他们先谈了一些别的,然后,路星辰将白洛的那幅地图,取了出来,将之完全摊开,道:“各位,我承认失败,我想,世界上,只有白洛一个人知道他绘的是什么地方,而他已经死了!”
阮问药瞪著眼望定了路星辰,路星辰是很少承认失败的,是以他感到奇怪。
可是他一开口,路星辰才知道会错意了!
他望了好一会,才道:“是不是你已经找到了那是什么地方,也知道那一块金色是什么意思,却不肯说给我们听?”
当阮问药那样说的时候,唐浩海和乐越博士两个人,居然也同样用疑惑的眼光望著!
路星辰感到生气,想要大声分辩,但是在一转念间,却想到,这实在是一件滑稽的事,只是耸著肩:“不,我说的是实话。”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搭腔,路星辰又自嘲似地道:“那或许是我用狡辩违背了对白洛的允诺,所以报应到了,连几个最好的朋友都不相信我了!”
阮问药倒最先笑了起来:“算了!”
路星辰道:“当然只好算了,不管白洛画的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他画这地图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理这件事了,将它烧了吧!”
一面说,一面将那幅地图,扬向壁炉。
那幅地图,落在燃烧著的炉火之上,几乎是立即著火燃烧了起来。
而也在那一刹间,四个人,不约而同,一起叫了起来!
全都看到,在整幅地图,被火烘到焦黄,起火之前,不到十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内,在地图的中间,出现了一行字。那一行字是:“比例尺:一比四○○”。
一比四百:那行字,是用隐形墨水写的,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一经火烘就会现出字迹来的隐形墨水!
而白洛在那幅地图上明写著的比例,则是一比四万,差了一百倍之多!
那相差得实在太远了,一比四百的地图,和一比四万的地图,相差实在太远了,后者的一片蓝色,就算不是海,也一定是个大湖泊。但是在前者,那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塘!
路星辰的反应最快,立时扑向前,伸手去抓那幅地图,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就在那一行用隐形墨水写的字现出来之后的一刹间,整张地图,已经化为灰烬,什么也没有抓到。
阮问药立时叫了起来,道:“原来白洛玩了花样!”
唐浩海惊叫道:“地图已经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