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快念出来听听。”蔡琰急切地道。刚才那一句诗已是极好上乘之作,这让她的心里满是期待。
郭潇略一思索,便开口念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这是北宋苏轼的琴诗,讲述的是弹琴的哲理,用来送给蔡琰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蔡琰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仔细地品味着这首诗的妙味。
这几人中,就属小荷的文字功底最差,她听得似懂非懂,便向邹蕊问道:“小娘,主公这首诗是何意啊?”
邹蕊此刻也在反复地揣摩着诗里面的意思,一时竟然没有听到小荷的问话。
蔡琰忽然对侍女云兮吩咐道:“你去屋里将笔墨纸砚拿来,让夫君将这首诗写下来。”
“诺,”云兮答应一声,快步向屋里跑去。
郭潇一听这话,连忙摇头道:“琰儿,还是你自己来写吧,我那毛笔字实在是写得太差,见不得人的。”
邹蕊听了这话,忍不住低头窃笑不止,蔡琰也抿嘴笑道:“夫君的诗写得如此之好,为何字却…”
说到这里,蔡琰便住嘴不言,深怕再说下去会让郭潇感到难堪。
郭潇故作神秘地道:“这事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相信,我以前只喜欢练武,最烦的就是读书识字。后来我在一次战斗中受了伤,昏迷了两日。在昏迷的时候,我梦到一位白胡子老头,被他点醒之后,才开始变得喜欢看书起来。所以,我的字才写得不好。”
小荷惊喜地问道:“主公说的白胡子老头,莫非是老神仙?”
郭潇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心道:“让你们猜去吧,猜得越离谱越好。”
邹蕊感慨地道:“难怪夫君写的诗里面有着一股仙气,原来是在梦里被老神仙点化过的啊!”
蔡琰则是半信半疑地望着郭潇,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郭潇被她看得一阵心虚,正想要找一个借口脱身离去,却见到秦禄正好从院门外走进来。
郭潇忙起身道:“秦禄来了,可能是有急事找我,我先过去看看。”
郭潇说完,匆匆地起身离去,邹蕊见郭潇走了,便也向蔡琰提出告辞,带着小荷回自己那边去了。
云兮取回笔墨纸砚,见众人都走了,心里颇有些失望。
蔡琰径自取过纸笔,将那首写琴的诗给默写了下来。
云兮手托着下巴,望着那几行字问道:“小娘,这首诗比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还要好吗?”
蔡琰道:“两首都好,只是我更喜欢这首诗罢了。”
“哦!这首诗写得好奇怪,和小娘你平时写的诗都不一样。还有这句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这不是废话吗?琴放在匣内,又怎么会自己响呢。还有这句,何不于君指上听,在手指上又怎么能听到琴声呢?”
蔡琰抬手在云兮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轻声斥责道:“我平常教你诗文都不好好学,这首诗竟被你曲解得乱七八糟。”
云兮嘻嘻一笑道:“小娘,那你现在就教教我呗,奴婢这次一定认真听。”
蔡琰点头道:“这首诗的意思是指琴与手指对于弹琴都是不可缺少的。可在不同的条件下,它们的作用还是有区别的。面对同样一张琴,审美修养高的人更容易奏出美妙的旋律,并与之产生感应、交流,从而使听者能感受到琴声之中的美妙之处。
云兮笑道:“这下奴婢听懂了,就是说,同样一张琴,一支曲子,别人来弹,就无法弹奏出和小娘你一样美妙的旋律出来,也只有小娘你这样修养高尚的人,才能奏出最美妙的旋律。”
蔡琰忍不住笑道:“云兮,你还真是个厚脸皮,自吹自擂也没见你这么夸张的。”
“小娘,这可不是我说的哦,这是主上诗里写的,他既然是送给你的,自然也就是在夸你啊。”
蔡琰闻言羞赧地低下头,心道:“难道他就是我的知音吗?否则又怎会如此地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