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潇苏醒过来的同时,马邑城东的一间牢房内,法正坐在一张简易的案几后面,正在翻阅着郭斌派人送来的公文。
马邑各处可以藏身的地方都被郭斌和秦禄带着人搜查了个遍,最终却连宋夷的影子都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这个猜测,可法正还是感觉有些失望,看来这个宋夷还真是个难对付的女人。
法正合上手里的竹简,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清茶。随后,他放下茶盅,对守在门口的一名暗卫问道:“王定带过来吗?”
那名暗卫答道:“回禀参军,黄都伯已经将人带过来了,就等着您传见。”
法正:“你去通知黄都伯将王定带进来。”
“诺。”
侍卫应声离开不久,一名身穿黑衣的虬髯大汉押着王定从门外走了进来。
虬髯大汉走到法正的案几前躬身施礼道:“卑职黄义拜见参军。”
法正冲黄义点点头,随即又向王定看去,这家伙也算是命大,被郭潇在背后刺了一箭,可由于郭潇当时中了毒箭,力气不足,不但没能刺死他,他的伤势反而要比郭潇轻很多。
法正上下打量了王定几眼,见他的脸色有点惨白,人却还是一副很傲慢的样子。
法正开口问道:“你就是王司徒的幼子王定?”
王定瞟了法正一眼,依旧是对他不理不睬的。
法正抬手拍拍自己的额头道:“哎呀,我竟然忘了要给三公子送个见面礼,这也难怪三公子对我不理不睬。”
法正说完,冲站在一旁的黄义吩咐道:“黄都伯,我想看看三公子的手指是不是比我的手指长那么一点,你帮我剁下一根拿过来,好让我来比较一下。”
“诺。”
黄义答应一声,抽出腰刀便要上前去剁王定的手指。
王定一听就慌了,他先前被华陀救醒之后,还以为并州这些官员都畏惧他的身份,不敢把他如何。如今见法正一上来就要剁他的手指,这可是将他吓坏了。
王定后退一步道:“你们好大的狗胆,我可是当朝王司徒之子,谁敢动我一下,日后我定要诛杀他全家满门。”
法正笑道:“三公子,你连我家主公都敢刺杀,我剁你一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不老实交待,我让人将你十根手指一个接着一个地剁下来。你还别拿你父亲的名头来吓唬我,王司徒的大名,在马邑这边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黄义上前伸出左手抓住王定的右手,再举起右手握着的大刀,便想要一刀砍下去。
王定见状吓得面如土色,他连忙开口求饶道:“我说,你想要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法正笑道:“这就对了嘛,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候门少郎君,非要学什么死士做什么呢。”
法正说完,挥手让黄义退下,这才冲王定问道:“三公子,这次来马邑,与你同行的还有何人?”
“没有别人与我同行,我是独自一人从府里偷跑出来的。”
法正闻言气得抬手一拍案几道:“胡说,明明有一个姓王的管事与你同来马邑刺杀我家主公。”
王定忙道:“那个人名叫王琪,不是与我一同来的,他是被我父亲派来刺杀你家主公的。”
“那这个王琪与宋夷是否在一起?”
王定点头道:“他们确实是在一起,宋师住的地方,连我都不知道,只有王琪知道宋师的落脚之处。”
“这个王琪有多大年纪,是胖还是瘦?脸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面对法正的威逼恐吓,性格懦弱的王定将他所知道的内情,全都告诉了法正。
当法正听到王允还曾经派人前去联络袁绍和曹操一起攻打并州,顿时将他给吓了一跳。
审问完王定后,法正立刻出了暗卫的牢房,前往贾诩的府邸,将这个绝密的情报先向贾诩禀报。
…
早晨,郭潇醒来的时候,看到貂蝉斜躺在他的身侧,貂蝉那犹如墨染的长发蓬松地堆在枕畔,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上,娥眉微蹙,琼鼻挺直,红润润的嘴唇不大不小,闪着诱人的光泽,让人看着很想要咬上一口。
只是,在貂蝉那光滑粉腻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丝浅浅的泪痕。
郭潇抬起左手,想要挑起散落在貂蝉脸颊上的一缕秀发。可他忘了自己的左手刚受了箭伤,还动过刀,这一动之下,立刻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他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依然惊醒了正在浅睡中的貂蝉。
貂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夫君,你是想要喝水吗?”
郭潇:“我刚才想要帮你整理一下头发,谁知却将你给吵醒了。”
貂蝉抬手揉揉眼睛,又扭头朝身后的窗户望了一眼。
眼见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貂蝉急道:“哎呀,天都已经这么亮了,我真是睡得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