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照射在壶关残破的城头上。一阵微风吹过,空气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油味道。
大战过后,关城之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休息的士卒。其间,还有一些伤兵躺在地上发出痛苦地。
秦禄巡视完城防,迈步走到浑身是血的郭蕴身边,递给他一只酒囊道:“将军,您喝点马奶子酒,好补充一点体力。”
郭蕴摆手道:“士卒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士卒同咱们离心。”
郭蕴说完,端起身旁一只巨大的陶罐,凑在嘴边咕咚咕咚地喝着水,他此刻已是盔歪甲卸、头发散乱,盔甲之上还插着几支乱晃的羽箭。
秦禄:“将军,我看这几日曹军的攻势日渐减弱,看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
郭蕴:“不到曹军撤兵的一刻,咱们决不能松懈。秦将军还是回去先休息一下,今晚咱们还要提高警惕,以防曹军趁夜来攻打关城。”
秦禄:“将军,还是您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值守。”
两人正在这里互相推让,就听见身旁的士卒突然骚动起来。
郭蕴和秦禄起先还以为是曹军又来攻城了,等他们弄清楚情况后,才知道是上党太守杜贤带领三千后备军押运着粮草来了。
郭蕴和秦禄见状大喜,他们这几日一直同士卒一起在吃粗粮,实在是苦不堪言。现在终于有粮食押运过来,他们自然是惊喜不已。
两人快速跑下城头,离得老远就看到杜贤陪着一员年轻的小将并肩走过来。
秦禄看到杜贤身边的那员小将,立刻惊喜地迎上前道:“杜珏,怎么是你?难道是主公来了?”
…
次日晨时,壶关之外,曹操在自己的中军帐里与手下的一众文武官员议事。
曹操坐在帅帐之后,一脸喜悦地道:“我昨晚收到消息,夏侯渊已经率领大军夺取了蒲津关,此时可能已经攻破了马邑城。一旦马邑被我军攻破,郭潇离兵败身死之日就不远了。”
众将闻言齐声叫好,唯有坐在左下手的军师郭嘉皱紧眉头道:“明公,夏侯将军虽然攻占了蒲津关,确未能全歼守关的并州军。此乃不详之兆,我担心他未必能顺利地攻破马邑城。”
曹操不满地道:“奉孝何出此言,马邑城里有我军的内应,破城应该不是很难吧。”
郭嘉:“主公,属下最担心的还是并州牧郭潇一直都没有露面。按理说,他此刻早就应该出现在箕关方向。可他至今都没有出现,我怀疑这其中有阴谋。”
曹操笑道:“也许是那郭潇在使用声东击西的鬼计,他明着做出增援箕关的声势,暗中却领兵前来壶关与我决战。”
曹操的话音刚落,就见前营主将曹洪急匆匆地跑进来向曹操禀报道:“主公,今天一早,壶关好像增加了许多援军。”
曹操闻言大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郭潇真的领兵来此,想要与我一决胜负。”
郭嘉却担心地道:“明公,就怕郭潇已经击败了夏侯将军,这才领兵来此与我军决战。属下肯请主公慎重应对,以防不测。”
郭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营帐外传来一阵响亮的鼓号之声,曹操闻声吃惊地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莫非那个郭潇刚到,就要同我军进行决战。”
片刻之后,从帐外跑进来一名小校,冲曹操施礼道:“禀报主公,并州军从壶关杀出来了。”
曹操闻言腾地站起身道:“诸位,随我一起出营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