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王盖才道:“阿弟,你恐怕还不知道,那个郭潇早就知道蝉儿是父亲派出去的细作,他又怎么可能不对蝉儿多加提防呢。你让蝉儿给郭潇下毒,成功的机会几乎没有。”
王定笑道:“大兄,郭潇既然知道义姐是细作,却为何还要留着她不杀,无非就是贪图她的美色。我们只要能说服义姐出手下毒,我觉得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使蝉儿能侥幸毒死了郭潇,她怎么办?”
王定平静地道:“一死而已,父亲早就说过,为了大汉朝庭,就没有什么人是不能牺牲的。”
啪!
王盖抬手狠狠地抽了弟弟一个耳瓜子,直接将王定的腮边都抽出了印痕。
王盖抽完后,犹自痛心疾首地道:“阿弟,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那可是你的义姐。”
王定就像刚才挨打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冲王盖露齿一笑,“大兄,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
王盖听到这话,心中稍定,他望着王定脸上的手掌印,歉疚地道:“阿弟,我刚才打疼你了吧?”
“我没事的,大兄,您赶紧回去休息吧,小弟告辞了。”
王定说完,冲王盖躬身施了一礼,随即转身走开了。
王盖望着弟弟离去的身影,心中忽然感到一丝的后悔。
当日貂蝉随郭潇一起返回马邑的时候,他奉父命前去送行。回来后,王定向他打听貂蝉的情况,他为了断绝三弟对貂蝉的感情,便谎称貂蝉与郭潇情投意合,感情甚笃。王定被这话刺激到了,自那以后,他的性情就变得越来越古怪。
王盖想到这里,心情变得越发的沉重,他准备明天再同三弟好好谈谈。
…
次日早上,王盖正在内宅陪妻子吃早餐的时候,管事王琪急匆匆地跑来向他禀报道:“长公子,大事不好了,三公子屋里的侍从刚才向我禀报说,三公子他不见了。”
王盖诧异地道:“不见了?”
王琪:“听侍从说,三公子昨晚好像就没在他自己的屋里安歇。”
王盖一听这话,立刻就想起王定昨日同他说过的话。他连忙放下碗筷,跟着王琪向王定的住处走去。
王定是独自居住在一座小庭院内,这座庭院离王盖与妻子居住的地方并不太远。
王盖与王琪刚走到王定的卧室外面,他便听卧室里面传出他母亲郭氏的哭泣声。哭声中,还伴随着王允对郭氏的责备声。
等王盖走进屋内,郭氏忙上前拉住王盖,哭诉道:“盖儿,你三弟他离家出走了。你可一定要将他给找回来,他要是出了事,我也不能活了。”
王盖忙安慰道:“母亲放心,孩儿会派人去找回三弟的。”
郭氏:“现在外面这这么乱,定儿他要是…”
王允在一旁不耐烦地打断了郭氏的哭诉,“细君,你先回房歇着去吧,我同盖儿还要商量如何将定儿寻找回来。”
王允发话,郭氏只得满脸委屈地走出房去,领着侍女返回她自己的住处。
等郭氏走后,王允将一小块布帛交给王盖道:“这是定儿的留书,你看看他这话是何意?”
王盖接过布帛,展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我去替父亲解忧,不必找我,事成即归。”
王盖看完之后,叹口气道:“父亲,三弟他可能是去马邑了。”
“去马邑?他去马邑做什么?”
“父亲,三弟昨日对我说,他想要劝您下令让蝉儿毒杀郭潇。我将他训斥了一通,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前往马邑去了。”
王允听完王盖的话,眼睛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盖儿,你觉得此事有没有可能会成功?”
王盖闻言急道:“父亲,您不会真想要让蝉儿给郭潇下毒吧?”
王允:“为什么不可以呢?此事若成,并州军必将四分五裂,我大汉的危机立解。”
“可这么做,不管事情成与不成,蝉儿她都是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我连定儿都能舍去,蝉儿又何足道哉。”
王盖听到父亲说出这话,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王允也不管他,他直接冲站在一旁的管事王琪道:“王琪,你立刻赶往马邑,找到宋师后通知她,让她督促蝉儿毒杀郭潇。”
王盖忙道:“父亲,还是我去一趟吧。”
王允摇头道:“盖儿,你为人太重感情了,此事不适合你去做。”
“父亲,我…”
“你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