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孙瓒他们撤退后,公孙越将手中长矛一举道:“不畏死者,随我杀敌。”
说完公孙越和王门各自带领麾下的数百精骑,手举着盾牌,冒着箭矢向前冲锋。
并州军的箭矢如雨点似的扑面而来,公孙越带领几百名白马义从冒死向前发起冲锋,奔着并州军的长枪阵杀过去。
公孙越手舞长矛,上刺下挑,带领麾下的白马义从很快就冲破了并州军的长枪阵。
另一边,王门也不甘示弱,率领部曲冒死冲杀。待到他们击穿了并州军的长枪阵,公孙越的身边只剩下了百十骑左右。王门那边更惨,只剩下数十骑白马义从。
公孙越和王门汇合在一起,两人正要并肩向前冲杀的时候,对面的并州军突然向两边闪开,露出了一架架箭头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的八牛弩。
公孙越与王门一见,二人相视露出一丝的苦笑,面对这种巨弩,他们连侥幸逃生的想法都没有了。
“杀!”
公孙越怒吼一声,带头拍马向前冲去。在他的身后,一百多名白马义从纵马前冲,嘴里还大声地呐喊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法正站在八牛弩的后面,手握着宝剑,迟迟未能叫出那个字眼。
张颌在一旁摇摇头,替法正下令道:“射!”
一声令下,八牛弩后面的大力士挥舞木锤击打在机关上,随即便响起一阵嗡嗡嗡的弓弦响声。
冲锋中的白马义从就像是风中的一片片落叶,被巨大的弩箭串起来飞离了战马的马背。
法正不忍再看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他闭上眼睛,苦涩地道:“真是太可惜了。”
…
这边,公孙续保护着公孙瓒往鄚城的方向冲杀,等他们杀回并州军的前营时,徐荣和曹性各领一千骑兵从两翼包抄过来,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双方骑兵飞快地接近,眨眼间就冲杀在一起,一方士气高昂,人多势众。一方虽然兵少,却是悍不畏死的白马义从,双方搅杀在一起,一通混战。
公孙瓒愤怒地挥矛刺中一名并州军的骑兵,扬手将骑卒挑下战马,正欲拍马向徐荣杀过去。
却听见公孙续在旁边大声叫道:“父帅,不可恋战,请您速速突围回城,孩儿留下来为您断后。”
公孙瓒回头看了一眼战场,心里不由得暗暗心惊,火光中,他看到对方的人马正越聚越多,而自己身边的白马义从就剩下了二三百骑。
他回头看了公孙续一眼,咬咬牙,带着身边的亲卫骑兵杀透敌军的包围圈,穿阵而过,向着鄚城的方向急奔。
徐荣和曹性也不追赶,围着公孙续率领的白马义从一点点缩小着包围圈,公孙续纵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一柄长矛神出鬼没,拦在他身前的并州军竟然无人能敌。
就在这时,一枚箭矢突飞而至,正中了公孙续的面门,公孙续大叫一声,一头栽下了战马,四周的骑兵一拥而上,将跌下战马的公孙续乱刀砍死。
曹性这时策马来到近前,他收起弓箭,手提长枪,冲剩下的数十名白马义从喊道:“弃械投降者,可免一死。”
谁知,他的话一说出口,那些白马义从却纷纷横刀在颈,自刎而死,竟无一人忍辱偷生。
徐荣在一旁感慨地道:“我原以为西凉骑兵已是天下第一,今日见识到这白马义从的壮烈,方知自己的浅薄无知。”
曹性惋惜地道:“只可惜,自此以后,白马义从这个名字就将不复再有了。”
…
这边,公孙瓒穿过并州军的前营后,行不多远,就见前面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一排排的拒马车阻住了他的去路。
巨马车的后面,三千多名士卒手持长矛和弓弩,悄无声息地指向这边。
一队骑兵列于车阵前,正中间的位置,郭潇身披貂裘大氅,骑在乌骓马上,他手举虎头湛金枪,枪尖指着公孙瓒笑道:“公孙瓒,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还想往哪里逃?”
公孙瓒见到郭潇,脸色刹时变得惨白无比,他向身后看了看,在他的身后,徐荣和曹性各自带领数百名骑兵向着他的两翼包围过来。
而且,在骑兵的身后,还有大批的步卒手举着长矛,稳步地向前推进着。
公孙瓒再回头看着跟随他的数十名白马义从,他们人人带伤,个个中箭,早已不复往日的雄风。
公孙瓒心中悲愤欲绝,他策马向前几步,看着对面的郭潇激将道:“郭潇,可敢与我单独一战?”
郭潇傲然地道:“你本就是我手下的败将,我有何不敢。”
公孙瓒右手握紧双头矛,大声叫道:“那就来吧,让某再领教一下郭使君的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