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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书房内,侍卫领着裴潜进来的时候,郭潇发现裴潜是同法衍一起来的,法衍的职责是专管郭潇治下的律法,看到法衍,郭潇便明白这二人来此,肯定是为了毋丘氏勾结曹操谋反之事。
郭潇先请二人落座,又让人奉上茶水。
裴潜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这才开口道:“主公,属下同法佐吏此来是相问问您,对待毋丘氏和温氏牵涉谋逆大案,该当如何审理?”
郭潇:“裴从事,你们审案,按律法行事便可,不必问我的意见。我对大汉的律法也是一知半解,就不在你们面前献丑了。”
裴潜:“律法之事,自然不需要主公亲力亲为,属下只是想问问主公,此案审理是该从宽还是从严?”
郭潇好奇地道:“从宽怎么说?从严又是怎么说?”
裴潜:“回禀主公,从宽就是只诛杀主谋及其家眷,从严就是以谋逆大罪,诛连九族。”
郭潇闻言手一抖,差点将他手里端着的茶盅摔落在地上。
郭潇:“裴从事,我的意见还是从宽处理,我大汉连年战乱,老百姓已经死得够多的了,要是再这样诛连九族地杀下去,将来怕是连种地都没有人了。诛连九族这个罪名,我希望你们能将其从律法之中剔除掉。”
法衍在一旁急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若是剔除掉此条律法,以后谋反之人将会无以为惧。”
郭潇摇头道:“法佐吏,秦以苛法治国,三世而亡。可见律法应当宽严相济。律法要以惩戒为主,不必过于追求杀戮。”
法衍:“主公,此话请恕属下不敢苟同,乱世用重典,方今天下大乱,诸侯四起,正该施以严刑峻法的时候。”
郭潇:“别的我不管,这个诛连九族的罪名,我以为必须去除掉。”
法衍还想要再争辩,裴潜拦住他道:“主公言之有理,属下会同法佐吏协商处置的。”
郭潇:“裴从事,你们回去之后,尽快招集一些人手,将汉律修补完善,在我的治下推广,统一执行。”
“属下尊命。”
裴潜和法衍同时应道。
郭潇又道:“你们要记住,对于官员和士绅兼并百姓土地之事,一定要严加惩处。”
裴潜闻言吃惊地道:“主公,此时制定这样的律法,只怕会引起官员和士绅们反弹。”
郭潇:“这个必须要执行,大汉为何衰弱至此,还不就是因为百姓的土地被大肆地兼并吗?此刻如果不着手制定律法,严加管束,将来就会积重难返,重蹈覆辙。”
裴潜见郭潇决心已定,只得点头道:“属下尊命。”
法衍则兴奋地道:“主公放心,属下回去之后,立刻招集人手,完善律法。”
“很好,那就辛苦二位了。”
…
裴潜和法衍从郭潇的书房里面出来,裴潜忧心忡忡地对法衍道:“法佐吏,主公如此草率地让我等修改律法,此事着实不妥啊。”
法衍摇头道:“裴从事,我却以为现在正是时机,主公身边的武将大都是寒门处身,他们跟随主公四处征战,迟早都会成为有功之臣,现在不趁早立法对他们加以限制,将来如何能避免他们重复吞并百姓田地的老路。”
裴潜:“我就是担心此法一出,将来士绅大族反叛之人越多。”
法衍:“裴从事多虑了,有毋丘氏和温家先例在此,谁还敢轻举妄动。
裴潜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二人正说话间,蒋谷迎面走过来,冲他们问道:“二位先生,主公还在书房中吗?”
裴潜点头道:“蒋参军,主公刚才正在书房中同我们议事,你现在进去,他肯定还未离开。”
“多谢!”
蒋谷冲二人拱手道谢,然后快步向书房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