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银子人家刚给他,他不要,这马车里的少爷是黎府的贵客,哪能收银子啊。老丈当即抱着孙儿,别买东西,去黎府瞧瞧,把银子还了人家。
爷孙俩是路过去,来的慢。
一辆藏青『色』灰扑扑的马车停在了黎府门前。
“少爷到了。”钟齐低声冲车厢说话。
等了会没动静,钟齐就知不好,一路上是此,少爷总是发热,发的人烧糊涂了,半天不见清醒,他忙揭开帘子,见少爷脸惨白,唇也是白的,一动不动。
“爷爷,爷爷。”
老钟见状十分害怕,顾不隐瞒,说:“你快去敲黎府的门,就说我们是京里容家的,求他们给少爷请个大夫。”
钟齐忙下车架,为急忙还磕绊了,顾不摔破的膝盖流血,一瘸一拐飞快上了黎府大门敲门。
“你们找谁?”黎府看门的从不看人下菜,见小厮扮的人着急,忙说:“可是有什么找我家主人?”
“我们是京里容家的,我家少爷烧糊涂了,求黎府帮帮我们。”钟齐哭着急急说。
正中午,黎府一家四口坐在一处吃饭,福宝难休息一天不在学校练球,为他爹说了,等吃完了饭,下午骑马带他去正式赛场练练,不比在学校那地方强?
提前熟悉赛道啊。
顾大人斩钉截铁说着,一副‘谁让黎照曦是我儿子,让你占便宜了’,可把福宝唬住了,当即早上也不闹腾去学校,一早上练完字写完作业,乖乖吃午饭,就等着下午去赛场呢。
这会周管家急匆匆进来,本是不好扰主人用餐的。
“什么?”黎周周问,知道没急的情况,周管家不可能跑来的。
周管家说:“老板,门外来了一辆马车,说是京里容家人,他家少爷发热,看着危险,求见老板一面。”
“容家?”黎周周知道京里容家,当日他在京里卖卤鸭,定价钱时,还为容家二等丫鬟买胭脂水粉就要二两银子,当时惊讶叹京里高门大户的消费,才定了价钱。
可他知道容家,却从未和容家什么少爷有过来往,过交道。
当时相公在翰林,他是个买卖人,京里那样的地方,他们家高攀不上容家,连容家大门没法子踏进。现门户此。
更别提今,容府上一辈的大姑娘是当朝的圣母皇太后,这一辈的姑娘是今的皇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位置,容家全占了。
“请人进府,安置在前院别院。”顾兆思量后吩咐。
黎周周补充:“请小田大夫来看。”
不管是不是京里容家正少爷,人今求上门,听周管家所说,人命关头,是扶一把救一下,有什么话过后再说。
“吃饭,我寻思着即便是京里容家,也不会是正家,怕是什么旁支,过不下去了——”顾兆说一半给卡壳了。
时下的世家大族,尤其是本家混的好的,那更是有闲钱有地位,分支旁家日子过不下去了,那肯定秋风也是奔主家去,哪里有人千里迢迢一身伤跑到昭州,投奔——
“刚周铭是不是说,他们容家少爷投奔周周你的?”
顾大人脑子接上了一瞬间,但问完又给卡主了,他家周周他知道,绝不会认识什么姓容的,就算是认识了也会告诉他,就是没告诉他,那肯定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可无关紧要的人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昭州找周周?
于是又给绕回来了。顾兆:……
黎周周也是好奇。
这下子饭吃不下去了。
“说了下午带你去赛场肯定不会变,天要是下刀子咱们不去,真下刀子了你也踢不了球。”顾兆跟对面坐不住的黎照曦说。
福宝说:“爹,我没这般担心,我是好奇,这是京里来人呀?”
“我还没见过京里人。”
顾兆:……
“京里人也跟咱们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再说谁说你没见过。”
“爹,我快记不住大白和莹娘阿姐模样了,只记莹娘阿姐衣裳好看,亮晶晶的。”福宝说。
小孩子小时候对『色』彩艳丽的记忆深。
顾兆说:“那你是要踢球,还是看京里人?”
“京里客人受伤了,需要安静静养,福福就不扰了。”黎照曦果断选择前者,客人到他家了,想什么时候看,那还用着急?
一顿午饭是吃的疑云丛,草草结束。
等黎周周和顾兆身去前院,小田还没到,周管家才把人给安顿下来了,一个老者,一个小孩,是爷孙俩,少爷被抬进了床上,热水烧了,只是轮到换洗擦身的时候,这爷孙俩拦着。
“你们要是不放心,那你们亲伺候?”周管家也没说话,京里来人,肯定规矩做派比他们大。
谁知这二人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