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山在新丰镇南,隔着一座东余山。二者路途不近,少说也有60里。二人骑马急忙往家赶,快到中午时才到家门口。
院门大敞四开,小兰正坐在屋门口低声抽泣。
“小兰!”青霜喊了一声。
小兰抬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飞快跑到青霜身前,扑到她的怀里。
陆北感觉到情况不对,立即问道:“我父母呢,他们可好?”
“老爷和夫人,被他们抓走了,还把小斯打成重伤。”
陆北眼神中充满怒火,再问:“是叶元正和镜湖先生吗?”
“我不认识镜湖先上,但是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有陆海,那天他也在场。”
陆北转身便走。
“陆北,你要去哪?”青霜急声问道。
“我去镇长家。”
“既然陆海也参与了,要不我去找祖母,让她说说情,也免得大家动手。”
“祖母?你觉得抢夺我家酒坊、逼你离开陆家的祖母会管吗?她会向着从来都不待见的三儿子陆茂德说话吗?”
这就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青霜被陆北问得无言以对。
陆北继续说:“这些事本来与你无关,可是她竟然因为你和我走的近将你除名,陆家不再认你,你觉得她还会听你说话吗?”
“应该,不会了。”青霜苦笑,声音越来越低。
“青霜,你是很要强的人,这一点很好。在这个世界要想不苟且地生存,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一旦弱小,就会沦为他人的案上鱼肉。”
青霜分明从陆北的眼神里看到了悲伤,那种悲伤与强大或弱小无关。反而像是一种创伤,肉体缝合了,疤痕却还在。她觉得的心好疼,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陆北,内心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疤呢?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她问:“陆北,你都经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告诉我好吗?”
“我掉进瀑布深潭,根部不是失足,而是我要自杀。”
“可是你没跟我说啊!”
“方才经过东余山,我想起一些事情,逼我跳崖的不是陆海,而是她。”
“她?”青霜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想知道是谁,又怕知道是谁。
叶府院外的街道上,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陆茂德夫妇被绑架早已人尽皆知,所以陆北一出现在镇内,好信的人都来到叶家院外等待看戏。
陆北面对陆、叶两家人,逼问道:“我的父母在哪?”
回答他的却是陆海,极尽嚣张地说道:“已经逃走的丧家之犬竟然还敢回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告诉你他们在哪?”
陆北本来有一肚子气话要发泄,可是看到陆海这样,只觉得可笑,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难道他也得到什么傍身的宝物了吗?
叶三娘却说:“儿子,既然有镜湖先生的宝物,逼他交出酒方。”
果然有宝物傍身。
陆家祖母也劝道:“陆北啊,不然你就交出酒方吧,反正酒坊已经被你父亲转到陆海名下了。”
青霜眼睛一瞪,大声说道:“不可能,三叔绝对不会交出酒坊的。”
“青霜!”叶三娘大吼,“你已经不是陆家的人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青霜气得眼中冒出怒火。
陆北替他们感到悲哀,难道以为陆海还能只手遮天吗!难道不知道自己和青霜也是入道之人吗?只见他慢慢抽出背后的青君长剑,摇头说道:“看来言语跟你们已经无法沟通了,那就让我手中的剑来问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陆海。青霜叹息一声,她和别人不同,注意到的不是那把碧风萦绕的宝剑,而是陆北悲伤的眼神。她脑海里还在猜测到底是谁逼得他跳崖。
陆海抡起钢刀与长剑相拼,那一刻他感觉到陆北的力量大增,早已不是决斗那日的他。几乎同一时间,陆北挥出第二剑,这一剑力量更大。不等陆海收刀再次格挡,长剑已经结结实实撞到刀刃上。
陆海震惊的同时被震飞进院内,撞翻了一众家丁护卫。四周响起了惊愕之声,他们终于意识到陆北的可怕。
陆北凶神恶煞一般跨过院门,两旁陆、叶两家人无一敢说话。
陆海吞咽一下,却还想死撑,于是激将道:“你的,你的剑是宝剑利器,有本事你别靠它啊!”
陆北哼了一声,长剑归鞘,双目凝视着陆海。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以为打飞你的是我的青君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陆海得意地笑着,为自己的机灵而自嗨。他调整钢刀的角度,准别迎击。
青霜心中暗骂陆北是傻瓜,为什么要听信陆海的激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