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村,道观内。
“玉儿,你的父母多年未曾来看过你,你可怨他们?”老道轻声问罢,抚了抚茶杯,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玉在一旁没有说话,片刻后点了点头,眼眶中泛起一阵红润。
“你的父母…他们也是有苦衷的。”老道抿了口茶,他深知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说这些是无用的,寻常十岁孩童可能连苦衷两字都不知如何书写,却要林玉明白这两字的含义么……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已然入睡的熊孩子。
“哎,都是苦命的娃啊。”老道又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秋色。
“师傅,我先去睡觉了。”小林玉小猫舞爪似的擦了擦眼睛,而后向老道作揖道。
“嗯,去吧。”老道点了点头,目送小林玉离开。
林玉回房后,老道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又过了片刻,抿了口茶自顾自地说道,“嗯…来了吧。”
翌日,钟山村,道观前。
“拜见黄老先生。”只见威严的中年男子匆匆下马,恭谨地行跪拜礼。男子身后的数位黑甲亲卫面无波澜,内心却是极为震撼,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名震三晋,威伏中原的大晋定国公,在没有异姓王的晋国,可谓是位极人臣,先王特赐其“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大晋属地内,可只拜君上。如今却是向一位似乎名不见经传的蓬头老道行礼,怎不教他们心生困惑。
“哈哈哈,定国公折煞老夫了,老夫不过一介小道尔,怎敢受尊驾如此大礼。”老道赶忙过去将林腾扶起。
“黄老先生说笑了,您…”
“好了好了,别说了,赶紧进去吧,办正事要紧。”老道打断了林腾的话,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他进观。
“诺。”林腾也不矫情,应声后一边快步向观中走去,一边肃声命令道,“你们都在此地守候。”
“是。”
…
此时的两小子正干着农活,一听外面有动静,孩童好奇的本性使得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农活,准备去外面一探究竟。
“哎,玉砸,你有没有听见马蹄声啊。”
“听见了,不过咱这穷乡僻壤的,怎会有如此密集的马蹄声,难不成是哪个达官贵人路经此地?也不应该啊。”小林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擦了擦手,带着些许的疑问,打算和陆三望一同出去看看。
片刻后,四人迎面相对。
…
“黄老先生,哪个是…”在片刻的微妙气氛之后,林腾带着颤声开口问道。
“他。”老道指了指林玉,怅然的从嘴里抖出一个字,而后从鼻中吸进又出了口长气。
林腾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后,缓缓走向小林玉,而后蹲下抱住了他,“儿啊,委屈你了,是父亲对不住你,是父亲无能啊。”林腾哭出了声,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林将军没有哭,遭受打压被仇敌欺侮的定国公没有哭,而今,一个十年没有尽到职责的父亲林腾,终究是哭了出来。
小林玉很懵,听到这位陌生男子对自己的称呼,他更是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原地,任这位陌生男子抱着自己,放声哭泣。
一旁的陆三望也是愣在原地,而后跟来的二玉子亦是无措的摆了摆狗头,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玉儿,这是你的父亲。”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道抹了抹眼眶和额头,开口道,“他是来接你回家的。”
“玉儿,叫爹。”缓了片刻后,老道继续说。
“爹?”
“哎。”林腾说罢,紧紧地抱住林玉。
一旁身临此境的陆三望,心里有那么一刻希望那根指头指的是自己。
数十年后的陆望,多么希望当时的那根指头指的是自己啊。
…
史书记载,前朝平帝天宝元年,汉侯朝会上奏,称平原太守、冀州督察苏迈赈灾有功,治地有方。后,帝诏苏迈回京,任礼部尚书。苏回京后,不议朝政,不论政事,差事尽与下吏。时作画,时题景,期间游洛河,作《洛河记》。
…
“小望子,我走了。”林玉捏了捏三望的脸蛋,不舍地说道。
“你会回来看我们嘛?”熊孩子这次没有捏回去,带着哭腔问道。
“一定会的,到时候我给你带好多好多包子。”林玉红了眼眶,用手擦了擦三望的眼角,许诺道。
“嗯嗯。”说完,三望一个没忍住,哭的更大声了。
“二玉子,我走了哈,你不要想我啊。”林玉摸了摸二玉子的狗头,开口说道。
“汪汪”二玉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小林玉的手心,而后叫了两声,似乎在向林玉道别。
…
两个小男孩此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