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辉缓缓走向城门。
“相公!”
杨玄不知怎地,就叫住了他。
黄春辉回身,就如同是在桃县府中那样,耷拉着眼皮,“何事?”
“没事。”杨玄强笑。
黄春辉走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抬眸,“子泰。”
“在!”
“老夫走了。”
“嗯!”
“记住了,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坦途,会经历坎坷。
如何度过?
坦途时要自省,要反思。
坎坷时要豁达,要耐得住寂寞……
一句话,宠辱不惊,才能不负此生。”
“是。”
“眼圈红什么?”
“风有些大。”
黄春辉看着他,阳光照在满是皱褶的脸上,看着多了几分柔和。
“子泰。”
“嗯!”
“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
“是。”
“站好!”
黄春辉仔细看着他,然后微笑,“好好走,老夫在看着你!”
他转身,一步步走向城门。
脚步蹒跚,但却坚定。
“是……是黄相公!”
“见过黄相公!”
“黄相公回来了。”
黄春辉微笑拱手,一步步走进了长安城。
“郎君,你哭了?”
姜鹤儿问道。
“没。”
杨玄没哭。
他只是看着那道身影缓缓走进长安城。
直至消失,依旧不舍。
黄春辉回到了长安城,先进宫。
没有人知晓他和皇帝说了些什么,随后出宫归家。
宫中紧接着便赏赐了许多钱财,又加了国公头衔。
黄春辉,解甲归田了。
有心人盘算过时日,得出了一个结论:北疆大战刚结束没几日,黄春辉就启程来长安,这一路几乎没怎么停留。
这不是一个有异心的臣子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