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心弦微微一颤,但不是当年的那种心动,沉声的问:“龙笑风与凤嫣云是你什么人?现在安好?”这份关心还是在心间,想起当年的情意,有丝放不下。
龙风怀怅的一叹,道:“爹娘已经已经逝世二十余年了”
蓝夫人顿了许久,才道:“当年,我等五人不意,上了佘孟风的当,身中鬼骨巨毒,除圣无敌外。而后各寻生路,没想到他当年,你娘又不在灵凤谷,她怎么?”当年争剑,凤嫣云未赶上,知已去世,便疑惑了。
“记得那时,爹身上巨毒发作,娘就悄悄带着他离开了,丢下我,一句话也没说。那时我还小,只知在谷中四处寻找,从未发现谷中还有另一处空地。而今寻出通道,才见到骸骨。”龙风眼中湿润了,长长的吁口气,心酸的道:“说起来,我真是不孝子,对不住爹娘!”
“嗨,他们不让你知晓,自有他们的苦衷。真是想不到那一别却成永别。”蓝夫人语意深长的叹道,“为什么天意如此作弄,教人永伤分各?相忆脸孔淡,情义一处归,无奈江湖事,烦绕忧凡间。唉,想当年,年少时,我等四人相逢一起,弄得情意迷乱,尴尬思非,最终还是心身分属。到头来,明白了真情爱途,真想不到他们竟先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留给我遗绪。今天则感万分不舒服,单淡冷寂!”
梁心林乐解道:“蓝前辈,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人活一辈子,还不就是图个开心欢悦。”
蓝夫人淡笑一声,道:“说的没错,人生图个乐,平淡从容才是真。但有许多事,你还是不懂的。我已经历过生死离别的痛苦,也感受过人生黄金时段,该放下的已放下了,该保留的继续保留。”
连云燕从没见过自己的娘伤怀过,奇怪的问:“娘,怎了?为什么如此伤神伤怀呀?”
蓝夫人长叹一口气,“一时感触而已。你还小,还不懂大人的事。”
“娘,我不小了!”连云燕听她当众人说自己小,觉得不妥,“我都快十七岁了。”
蓝夫人脸色正经,道:“你看,在这的谁不比你大?”
梁心林接过话,道:“连姑娘,别生气,我们在前辈的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
芳千里哈哈一笑后,道:“蓝夫人不必再多烦事,人生终是归还尘土,小孩子长大了自然而然的就懂了。当年有幸见过蓝夫人,今朝同样有幸再见,只是你我岁月已显在孔发之上。来之匆匆,方才董、向二小误认为不善之人”
“这也难怪,方才太冲动了,不管给谁都会如此相拦。”蓝夫人忽忆起当年比武之时,疑问道:“当年,我等重伤中毒时,突来的迷烟是芳庄主所计吧?得要深深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了!”若非迷烟所阻,几人定命断当场。
芳千里道:“当年,只是出自无奈罢了,举手之劳又何谈恩谢呢。芳某也觉遗憾,当年心有余而力不足,未能出手相助,只用迷烟相遮了。”
蓝夫人心存感幸,叹道:“唉,转眼已去三十年,佘孟风还是对七星龙剑不放,心野天下,不知又要伤害多少人。”
宋主华信心十足,满怀正义,道:“蓝前辈不必担忧,邪不胜正,我等一定不畏牺牲,让他束手就止!”这不是狂妄,而是出自侠义之心之言。
蓝夫人忧虑的道:“如果他们都在,还可抵抵佘孟风的黑蛇刀法,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
宋主华忙说道:“不,还有余中意余前辈。”
蓝夫人一怔,问:“你说什么?老余他尚在人间?”不能相信身中“鬼骨巨毒”的余中意还在。
宋主华又道:“没错,余前辈练就了九九神诀,与当年即如霄壤之别。”
蓝夫人早有预料,多添几分愁容,道:“老余能习成至高之学,那么佘孟风应该也习成了至高的黑蛇刀法中最恐怖的一成--十巳刀。如果他夺得七星龙剑,恐怕天下无人能敌了。”
“黑蛇刀法”已是令人难敌,若佘孟风练成了“十巳刀法”,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施。六人联手还可拼个相平,如今只剩下余中意、蓝夫人,可想而知结果。
圣威听此一言,心头猛颤,暗自叫道:“不好,七得龙剑已落在他手上!”
其他人听知“十巳刀法”是最恐怖的一成,但未见过佘孟风所施,心中略有猜疑,更不知“七星龙剑”早已落在佘孟风之手。
梁心林稍思,心喜的道:“蓝前辈,是不是有了三十年前的所怀绝技,就可抵挡黑蛇刀?”
“可以这么一说,难不成”蓝夫人疑问了,不知有何妙计。
梁心林即道:“没错。龙风是龙笑风前辈之后,应该身怀所有学。圣威身受六形幻手之传,应该无多大问题。至于点星诀与天水穿情剑,也有人在,再加余前辈的九九神诀,定是万无一失了。”说的正是几人之传,恰与相同,且是更上一层楼。
蓝夫人惊然的问:“你是说龙笑风的黑风功与八字三剑诀、圣无敌的六形手,还有点星诀都未失传?”
这是好消息,本以为同名六人亡命,绝学失传,现知都有所传,真是愁喜相逢,因未见识过“十巳刀法”,所以无十足把握相论,也只好等到哪一天相比后才知分晓,这可是拿生命作赌注。若败了,那么命即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