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百里容在南飞烟的身上好几处穴位轻轻一点。随后,他坐上床榻边,从怀里掏出一瓷烤的巴掌大小的方形盒子,打开盒子盖,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修长的食指揩出一些油脂状的药膏,轻手轻脚地
抹上床榻上女人的右脸颊上一条深长的血口子上。
男人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
修长的食指不敢用力,就怕弄痛了女人。
哎!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男人不舍地收回手,将那方盒子又放进怀里,改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重新将那玉佩戴回床榻上小家伙的脖子上。
嗯,安静中,床榻上的女人嘤咛一声,男人循声望去,发现女人眉头皱着。
连睡都睡不安稳吗?男人有些心疼,借着已经点了她穴道的优势,男人肆无忌惮地抚去女人额头的皱痕,想要把那高高隆起的山丘抚平。
但是怎么抹都似乎抹不平,男人倏然间急了,俯身在女人紧紧皱起的眉宇之间深深一吻,仿佛烙印一般的炙热,让床榻上的女人又一次嘤咛。
男人抬起头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一旁小家伙清亮的眼,瞪得圆圆的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顿时,百里容修长的食指靠上嘴唇:嘘!
小家伙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大叫。
其实就是大叫也不会吵醒女人,只是可能会吵醒其他人。
我阿娘说,你不是我阿爹。小家伙看着百里容,很实诚的道。
百里容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南飞烟。
她竟然将这事都同念容说了
她就这么快的想和他撇清干系吗?
男人眼神闪烁,末了磁沉的嗓音带着深究:那你阿娘和你说了吗,你爹是谁?
说了。小家伙垂下眼,带着期待的眼黯淡了:我是野种
胡说!男人青筋暴跳:你阿娘这么告诉你的?
想起那个自己没查到的真相,握紧的拳头,皮肉深陷入指甲中。
念容,你就是我的儿子。他道。
阿娘只说她被陌生人挟持到山洞,后来有了我,阿娘没说,但我知道,我是野种。念容哭丧着脸:容叔叔。你是好人,还让我叫你阿爹,其实我阿爹是谁我都不知道。我阿娘也不知道
念容真的很早熟。
不怪他,从小被人指指点点,从小要学会很多他这个年纪,甚至更大一些的孩子都不必去学的东西,念容真的很懂事了
男人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
念容,不管怎么说,以后,我就是你的阿爹。你们母子,我绝不会叫任何人欺负半分。
容叔叔念容抬起头,却执意要叫眼前的男人为容叔叔。
这些日子他也看见了,阿娘和他之间,不像之前那般。
容叔叔,谢谢你的好意,真的。其实,有没有阿爹,阿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念容抬起头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灿烂而夺目,就好似夜空里最漂亮的那颗星星。
最重要的是,我和阿娘,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
百里容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也会永远和你们母子在一起。
他道。
语气坚定如泰山。
念容定定的看了他片刻。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道:容叔叔,你喜欢阿娘吗?
是。
你会对阿娘一辈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