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婆娘准的,唉,还是对孩子太纵容了……”他心中叹了口气。女儿总不可能偷偷溜出来,肯定是徐氏放的人。但小黑对胡家有恩,现在对女儿生气显得自己对小黑有意见一样,只得作罢。
“原来是小黑公子,宋大人这段时间给了胡某不少事务,忙里忙外仍未得空去府上好好道谢,还望公子谅解。”胡伟才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他曾经都对小黑以“老弟”相称,但鉴于女儿这状况称兄道弟又不合适,只得改口。
“胡大人太客气了,这都是应做之事。”小黑回礼。
“莹儿你也不要玩得太晚,记得早些回去。”胡伟才转头瞪了女儿一眼嘱咐道。
“女儿记住啦。”胡婉莹悻悻回答。在胡伟才走过去后还对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这姑娘原来也不像印象中那么乖呀。小黑心想,便对她说:“胡小姐,不如今日就回去吧,不然令尊令堂该担心了。”
“但是才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呐?”她不情愿的答道:“娘说了要在两个时辰内回去,现在不还早着?不如我们去看戏吧!”
“你喜欢看戏?”小黑惊讶。他对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向来无感,甚至听不懂角色们口中说了些什么。
“谁不爱戏曲呢?那些故事多新鲜,平日里想听都听不到呢,请戏班唱一场得要不少钱。”胡婉莹说着就往前面走,小黑也只能跟上。
戏台建得很大,台上各式角色也比寻常戏曲多很多,看上去颇为隆重,台下更是座无虚席。
“小姐您来晚了,里面池座已经满了,您若想听只能在这儿站着听。”一个身着戏服,负责收钱卖票的戏子带着歉意对胡婉莹说。
所谓的池座就是一排排或长或短的凳子,得交钱才能进,不然没人赏钱戏班子多半会亏本。
“可是前面不是还有位置吗?我可以加钱。”胡婉莹指着最前面的几个椅子,那几张椅子明显高级了许多,不仅一人一椅,而且样式还很精美。
“小姐,咱总得预留几个位子给贵客嘛,万一太守大人想来听,不能让人家站着不是?”戏子陪着笑解释,委婉拒绝。
她本想指着小黑说这就是太守的兄弟,但见小黑悄悄向她摇了下头,便咽了回去。
正当她准备扫兴而归时,一人突然凑上来,手中握着几根篆刻有字的竹签笑嘻嘻问:“小姐想看戏么?两百文一位。”
这显然是个票贩子,两百文的价格也比原价翻了一倍不止,不过胡婉莹也不缺这点钱,又想多和小黑待一会儿,只得用四百文买下两个竹签。
台上将脸涂满粉彩的角色卖力表演,他们身穿各式戏服,有的舞剑有的翻跟头,还有的喊着婉转语调。据说这场戏叫什么什么打虎,但小黑看了半天都没见到老虎,也看不懂上面发生了什么,胡婉莹却将眼睛瞪得圆圆,小腿在长椅下来回打着摆子,看上去开心的很,他也只能强撑开眼皮作陪。
看着看着,小黑突然发现最前方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人,再仔细一瞅,不正是宋仪和顾思甜、春香吗?不过从他这里到前面坐满了人,本想去打个招呼也被迫作罢。
实在看不懂戏的他将注意力移到了宋仪身上。见宋仪也不停打着哈欠,不禁失笑,心想自己终于有和二哥一样的地方了……
戏台上的白衣男子手执长剑轻巧舞动,逐渐靠近舞台旁的台阶,然后缓步走下,口中唱腔丝毫不停。
观众们还是第一次见戏子唱着唱着下了台的,以为是什么特殊环节,都开始期待。而台上其他角色明显慌乱起来,他们所演戏曲可没有下台这一出啊?
但白衣男子还在继续唱,他们只能继续自己的戏份,眼神却齐刷刷盯着台下白衣男子,像是要用眼神将其拽回来。
“宋哥,他过来了诶,是有什么惊喜吗?”顾思甜也有些疑惑的问宋仪。
宋仪摇摇头。他对戏曲一窍不通,还以为戏子下台是正常行为,便对靠近的白衣戏子微笑点头,以此来打招呼。
白衣戏子在宋仪面前五六步外站定,手中动作顿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然后大喝一声,双手紧握剑柄冲宋仪胸口直刺而来!
小黑一直关注着那边,此时心头一紧,跳起来大吼:“二哥小心!”
他离得太远,虽然立即就要往前冲,但根本来不及。
幸亏春香也跟了过来,见戏子突然发难,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椅子上跃起,赶在剑刃刺到的前一刻,一把掐住戏子手臂往上方一抬、又往其背后一拧,同时膝盖顶在他腰间同时发力。
只听戏子“嗷”的一声惨叫,肩膀处“咔吧”一声,整条胳膊都被从关节处拧断!
推荐:stylereenda{font-sizepxlor6dd4padding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