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
高虎的回答很直接,但却没说名字,而对于“三姑”这个称呼,卓玛很不满意。
于是她继续追问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这是种问询的技巧,有些人在没搞明白对方说的姓名时,往往会追问一句,而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会有反感的情绪,甚至于给出一个假名字。
而如果你换个问题询问,却正好击中了那人思维的逻辑盲点,说真话的概率也更高。
同样的在催眠中问被催眠的人问题,更是需要这样,否则被催眠人会出现惊厥苏醒的状况。
这种状况被催眠的人会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催眠了,因为重复的询问某个问题,会激起人内心的自我防御。
“和平人家小区,xxx号!”
高虎说出了一个地址,卓玛直接愣住了,她看向了摄像头的方向,面带吃惊的神色。
桂左和张元平全都很意外,老薛却很是冷静的站在角落里观察着他们。
而他发现三个人中,只有后来的坤叔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相反在看到另外两人看向他时,坤叔才配合的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种情况老薛也很吃惊,那么是什么情况让坤叔这样呢?
道理其实已经很简单了,坤叔从一开始就知道“三姑”是谁,同时也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住。
老薛做事情是很直接的一个人,因此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拿出手铐走到坤叔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坤叔的肩头。
坤叔回头看到老薛的时候,就已经反映过来了,脸上带着苦笑,说道,“没那么严重,我是在几个小时前去了那栋别墅,见了一个我这辈子最不该认识的女人。”
老薛饶有兴趣的笑了,说道,“手铐是要带的,原因很简单,我要你端正了态度后,再来说这件事情,否则你终究会有所隐瞒的。”
“刘子健的人是谁?杀了常桂兰的人是谁……杀了刘善河夫妇的人又是谁?这些人的死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桂左突然抛出了一连串问题,最后扔出了这么一个假设。
张元平闻言很本能的问道,“动机……就算是没有证据,动机还是要的。”
“刘子健以前是跑江城到西安这条线的,这件事情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他打老婆逼常桂兰跟她离婚,好像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回家后找借口离的婚。”
老薛这么说着,若有所思起来,嘴里却还是嘀咕着,“这件事情,元平可能不知道,不过当年我还在派出所,同事里有人经手过几次刘子健打老婆的报警。
那位同事也是听别人说的,后来刘子健和常桂兰就离婚了。”
桂左看向坤叔,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说道,“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却感觉像是个庞大而复杂的谜题要解开了一样,我居然越来越期待了。”
坤叔苦涩的笑着,“我的事情看来要瞒不住了。”
而这个时候作为监控屏幕的电视里传出了声音,是卓玛询问高虎的。
“刘子健、常桂兰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一出来,桂左就暗叫一声,“坏了!”
其他人可能不理解,但是桂左跟卓玛之间有些暧昧,他们相互间交谈的机会也多,因此桂左知道卓玛的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
其实这个问题本身,无疑是指向了两个目标,一人是高虎杀的,二人是那个叫“三姑”的人杀的。
如果最终的结果超出这两个可能性,被催眠者只会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事实是高虎就这么回答的。
而从监控视频中,桂左能看到卓玛明显意识到了错误,于是继续问道,“你来江城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高虎没有立刻回答,他在催眠状态下,做了个很诡异的动作。
搓手!
双手相互揉搓,这是人的内心在挣扎的预兆。
而现在距离高虎被催眠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也就是说催眠的效果已经衰弱到一定的程度了,留给卓玛的时间不多了。
“邀请肖家的高手去东北……盗……盗墓……”高虎的这句话的艰难,同时这句话也是半真半假的一句话,虽然他是在催眠状态下的。
但是他内心的自我防御已经出现了,而他这句话就是在权衡后有选择的说出来的。
卓玛似乎失去了耐心,于是她想结束这次催眠询问了,因此她需要一个比较跳跃的问题。
突然她想到了高虎那两只没牙的黄皮子,然后一个脑洞大开的问题就蹦了出来,“你的两只黄皮子,能不能戴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