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杨逸问他。

海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惨笑。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摸摸额头，忽然爆发出来一阵怪异的笑声。

“很好，真的很好。我走遍了世界，终于在这里找到了托马斯的踪迹。好，很好。”

他的手放下，那张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

杨逸记得，海新说过，他走遍全世界，就是为了找托马斯，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在乎。

除了这张人皮，在这里没有搜查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杨逸看着人皮，忽然又觉得遗憾。

人皮的出现，赵然的妻子的确是托马斯假扮的。然而，现在这张人皮扔在这里，说明那个所谓的千面人托马斯已经更换了身份。

这个身份是谁呢？没人知道。

刚刚找到的线索，这么快就断了。

杨逸叹口气。

同样，海新也在叹气。

从破房子出来的时候，杨逸正想和海新说话，刚走过来，忽然听到海新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杨逸问他：“饿了吗？”

海新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身上的钱不多了。”

杨逸顺水推舟，大度地说：“那我请你吃饭。”

黎探长和黎睿自然不会来。这样的话，杨逸，海新，还有司雨瑶一起走到路边的小饭馆，随便叫了些东西吃起来。

海新确实是饿了，一进来就狼吞虎咽，杨逸和司雨瑶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半小时后，海新总算停住，他抬起头，长出一口气，说：“谢谢你们，我饿了三天了。”

杨逸大方地说：“说哪里的话，如果不够的话，再点一些。”

“不用了，我不方便带东西，每次都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他抬起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一个样子十分特别的表，看起来应该是定制的。

杨逸问他：“你，你叫海新，这个应该不是你的全名吧。你看我们都很熟了。总是叫你的姓氏不好吧。”

海新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停了下又说：“我是荷兰人，海新是那里一个家族的姓氏。这个家族自古以来就出驱魔人。我也只是继承祖业而已。对外，我们都只说姓氏，不说名字。”

杨逸说：“驱魔人家族？这和我很像啊。我的父亲是捉鬼道士，我也是不得不进入这个圈子。”

听到这话，海新的脸色暗淡下来，他把刀叉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你也是这样的家庭，那么，你应该很能理解我的处境。我是继承祖业，没有太多的选择。当然，我不是怪罪谁，我对驱魔人这行也很喜欢。或许这就是基因决定的吧。不过，我的这个选择对我身边的人来说，并不是完全正确。”

他摆弄了下左手腕上的手表，沉默了一阵，这才说：“这块手表是我女朋友艾达送我的。第二天，她就被杀了。”

司雨瑶啊了一声，忙问：“是怎么回事？是意外……”

“被杀。杀她的人就是千面人托马斯。”海新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