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幻觉了。

那不是一株莲花吗？怎么变成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这……这……成精了？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杨逸记得金三爷和他说过，万事万物都有灵，年深日久，吸收了天地灵气，日精月华，就会成精成怪。如果是那株黄泉黑莲，或许也可能吧。

杨逸挣扎着站起来，他看看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什么地方？我……我现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感觉那双手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他忽然明白了。

现在的他处于意识状态，他自己是虚幻的，这个小女孩也是虚幻的。

小女孩忽然笑了：“没错啊，你这么想一点错都没有。我和你现在都是虚幻的。我们现在在用意识交流。”

杨逸一怔，瞬间之后就明白了。

“你可以读取我的意识？”

“是啊，我说了，你在我的身体里。”小女孩自负地笑了笑。

在你的身体里……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虽然杨逸也知道，他是被黄泉黑莲吸收进去了，可是，这话这么说……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

杨逸说：“那我们现在……现在……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小女孩反问了一句。

这话听着更别扭。

杨逸立刻表白自己：“你别误会，我什么都不想做。”

女孩倒是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想做什么了吗？”

这么一来，杨逸倒是尴尬了。人家本来什么意思都没有，是你非要想成那样的意思。人啊，一旦长大了。怎么思想就这么复杂了呢。

杨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女孩凑近杨逸，眨着眼睛，瞳孔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你知道吗？你现在处于濒死状态。我说对吧，就是快要死了，顶多就是半口气。”

“对。”杨逸点头，他知道，当小女孩的目光盯住他的时候，他就什么都瞒不过去了。索性，就不要耍什么心机，直接承认好了。

小女孩接着说：“那么，我和你做个交易吧。你做个选择，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你救活了。你要是不答应，也好，你就自己祈祷，祈祷忽然有什么神明啊，天使啊，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救你脱离苦海。怎么样，选择吧。”

选择？你都这么说了。还选择的余地吗？

杨逸心想，这个小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人虽然看着很善良，可说话来够损的。

小女孩又一次读出了他的心思。

“是啊，我就这样，你不喜欢吗？”

“不敢。”

杨逸这是说的真心话。自己的命在人家的手里攥着，怎么可能有什么不满呢。

他说：“我要先听听你的条件。你要是和我签什么恶魔的交易，那我……还是死了算了。”

杨逸这个人除了有点好色之外，别的方面三观非常正。

小女孩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就是想去外面看看，天天听那些水鬼抱怨，说外面有多好多好，我就想出去看看。但是，我自己是没办法走的。只能由别人带我出去。不过，很遗憾，在最近的十年里，这里倒是来过七八个人，但他们连水蟒草都斗不过，怎么可能活着离开呢。只有你，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