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云朵答应道。你最嫉妒我的厨艺,我何尝不嫉妒你呢?云朵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年那个痴儿会这么抢手,当初就该咬狠一点。
赵淼准时地出现在门口,她喊道瞧见云朵来了,过来蹭饭,欢不欢迎?”
亓官庄苦着脸说道来倒是欢迎,可那两个饭桶恐怕要把存粮都吃完。”
刚露头的石头不好意思地挠头,恶善则对小羊羔感兴趣,跑过去蹲在地上逗弄。
刚被小静姝安抚好的小羊羔见到恶善又颤抖如筛糠,小静姝抚摸着小羊羔说道羊不怕,恶善哥哥是好人。”
老仆人正在忙着沏茶,赵淼抢过茶壶说道爷爷,你就安心歇着吧。”
老仆人说道一把年纪了,还白吃白喝过意不去。”
“亓官庄,”亓官庄听见这个声音吓得一激灵,他听见赵淼几乎咆哮道,“过来,泡茶,扫地,浇花。”
亓官庄壮着胆子说道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亓官庄。”赵淼一字一顿喊道。
亓官庄那颗脆弱的心灵颤抖了一下,可怜兮兮地去泡茶,嘟囔道就会欺负我。”
“等你打得过我让我给你倒洗脚水都成。”赵淼叉着腰,蛮横如同一只母豹子。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有人敲门,赵淼又支亓官庄去开门。亓官庄幽怨如同小媳妇,还是去开门了。
“我回来了,这是神龙酒。”蒲音把小酒坛塞到亓官庄手里便要离开。
“进来,吃饭,刚上桌。”亓官庄察觉到蒲音有些不对劲。
蒲音在亓官庄的拉扯下进了屋,一桌丰盛菜肴没人动,他刚拿起竹梜,小静姝就朝他摇头。
“怎么了?”蒲音见一桌人都盯着自己,疑惑地问道。
小静姝刚要说话被云朵止住,亓官庄鼓动道晓你回来,特地为你接风洗尘,自然你先动。”
蒲音夹了一根青菜,入口便吐了出来,摇头说道盘菜一捻盐巴便够了,这有一钱吧。”
到底是通晓药理的医圣之徒,蒲音一尝便知晓盐巴用量。
玉婵惭愧地低下了头,她觉得盐巴少了,所以趁云朵洗菜的隙每盘菜都多放了一勺。
“一捻是多少呀?”小静姝问道。
蒲音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个捻的动作,说道么多,小静姝可要记住了,下不了厨房的女人可难嫁人。”
满屋人哄堂大笑,玉婵更是羞得抬不起头。
好在有云朵和赵淼在,两人忙活一阵后众人吃得肚儿圆圆。
“我师傅死了。”蒲音说道。
医圣蒲邈死了?众人都吃惊不已。
“若不是医圣说出神龙酒的下落,恐怕我家公子还是个痴儿。”亓官庄失落地说道。
“若不是医圣妙手回春,恐怕我家公子已经死了。”亓官庄想起江珏左胸口那个血淋淋的伤口,赶到峨眉时只剩半口气。
“若不是医圣医死医活,恐怕我家公子也没机会遇见江侯。”亓官庄“啪嗒”落了两颗泪。江望舒与夫错乌江赌战被天雷击中之后形容枯槁又生机全无,照样被蒲邈给医活了。
除了蒲音没人比亓官庄更伤心。
“师傅知晓江侯蒙难后想下山,结果喝多了酒一觉踏空坠入山崖。”蒲音神色悲哀说道,“他能医死医活却医不了自己。”
提到江侯蒙难亓官庄更伤心了,他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赵淼忽然觉得亓官庄挺可怜,她安慰道官庄,以后我不欺负你了。”
赵淼不说还好,亓官庄想到自己还整日被赵淼欺负都哭到桌子底下去了。
许久,亓官庄才缓了下来,蒲音皱着眉头说道都没你伤心。”
“这一辈子,在乎我的人就两个,一个是我娘,一个是公子,”亓官庄抹了把脸说道,“只有遇见公子我才知晓什么叫活着,什么叫人生。”
“我把自己当成公子的一条狗,可公子把我当人,把我当成在乎的人,”亓官庄哭着哭着就笑了,“公子还说梦话,有时候半夜也喊我名字。”
亓官庄笑起来很傻,比恶善还傻,又让人觉得不忍心。
“公子要是知晓你在某人面前揭他的短他可不乐意。”赵淼眼睛瞟向玉婵,狡黠说道。
“公子走哪都带着我,唯独这次没带,”亓官庄委屈巴巴地说道,“他是不是嫌弃我了?”
赵淼拍了亓官庄一下,啧啧道子是晓得你最会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