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撇撇嘴说道。”
亓官庄听见公子又骂自己傻,嘿嘿地笑,扭头望见与江望舒策马并肩而行的季衍青才醒悟过来。
返回白狼寨的时候已经道了下午,三人受伤都不轻,珏和亓官庄有侍女服侍,至于江望舒则被季衍青请到别处。
武去疾瞧见两人带伤归来,没心没肺的他非但没有问候反而嬉笑道官庄,你路上不是和我吹嘘当年有多神勇吗?”
侍女正在给亓官庄上药,他疼得龇牙咧嘴没空回答,只好充耳不闻。
已经改名随师傅蒲邈的蒲音拿着远志和丹参两味药过来,这几日他又讨来蜂蜜和药材做了不少。
“我是该叫你蒲音还是公子?”珏伸出手笑道,他自然记起了和这个老朋友短暂的相处时光,当年的乔公子音是为数不多愿意和他玩耍的人,他很珍惜这段感情。
“唉,白费了我一番苦心,”蒲音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在哪弄到的神龙酒?”
侍女正在给珏上药,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和蒲音谈笑风生,谈的是儿时趣事。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一个敏感人物——秦淮,唯恐破坏到这一份弥足珍贵的感情。
蒲音很愧疚当初珏被当做替罪羔羊的事,所以他在知晓江望舒是要替珏寻药后主动和师傅蒲邈说要一同前往,来尽量弥补这一段遗憾。
珏自问自己遇到过的人不嫌弃自己的不多,眼前蒲音算一个,无论他是乔公子音还是蒲邈弟子蒲音,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在意的是多一个朋友。
武去疾和亓官庄并不知晓这一段往事,所以望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有些摸不着头绪。不过武去疾却对珏高看不知多少眼,他受的伤比起亓官庄只多不少,只重不轻,但侍女给他上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与蒲音相谈甚欢,这等心性岂是俗人?
很快有南蛮侍女前来,送来了两小坛小陶坛子。
“这是夫人的吩咐。”两个侍女放下两个小陶坛子后便准备离去。
“江侯呢?”武去疾问道。江侯不在他心里总不踏实,虽说在白狼寨的待遇不错,但见不到江侯他还是有些不安。
“夫人正在给江侯上药。”两个侍女用蹩脚的梁州官话回答。
亓官庄已经上完了药,他朝着武去疾挤眉弄眼说道给你说个秘密。”
“咳。”珏有意无意咳嗽了一声。
亓官庄怏怏着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悉数吞回肚子。
武去疾狐疑地望着与蒲音相谈甚欢的珏,然后坐到亓官庄身边小声问道么事神神秘秘的?”
“这是神龙酒,男人喝了你懂的。”亓官庄猥琐笑道。
武去疾会意一笑,赶紧找了两个大碗满满斟上半碗一口喝干。
“给我来一碗。”亓官庄已经和武去疾混熟,他那一身匪气慢慢融化,露出依旧粗糙的心。
“受伤不能饮酒,”武去疾再给自己倒了半碗一口喝干,打了个酒嗝,然后朝亓官庄说道,“所以我替你喝了。”
“这是神龙酒?”蒲音问道。他抢过武去疾手里的小陶坛子斟了几滴,先嗅了嗅再用舌尖尝味。尽管已经有珏的转变摆在眼前,他还是不太相信区区一坛药酒便有如此功效。
“不只是那五位药材,至少有十来种,可惜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蒲邈弟子,蒲音一试便知师傅说的不全对。
“公子,你再喝些。”亓官庄愣是忍住一滴没喝,这等宝物自己喝了属实浪费。他动起了小心思,那一坛还没启封的他打算藏好带走给公子留着。
“亓官,一个人喝酒可没意思,”珏说道,“有酒同醉。”
亓官庄有些感动,想去叫武去疾却见他已经醉酒酣睡,不由得撇撇嘴。
“音,你也喝点?”珏问道。
“我就算了,不胜酒力。”蒲音浅尝辄止依旧有两分醉意,于是连连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