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寒的脸色不太好,毕竟被比了下去,一箭穿俩,他自问便是用绳子绑缚着两只鸟他都不一定能做到。
赫天子收获了不少猎物,心情不错,说道:“伯父,有心了。”
众人只知晓赫天子要尊称宋骁一声伯父,众人不知晓赫天子私底下喊子汤从来都是伯父。
子汤拱手说道:“臣下能做的只有这些。”
赫天子下马不行,子汤和孟兰两人自然也下马随行。
“天子不必时常哀伤,或许宋王单单是迁都洛邑,并没有二心呢?说到底他还是天子的伯父。”子汤说道。
“衰弱国家庇护的子民,骨子里无疑不充满着哀伤和悲凉,何况是孤呢?”赫天子说道,“九州人才辈出又人才济济,唯有我兖州人才凋零,子丑之后竟然没出过一位圣人。”
“天子,那可未必,”子汤说道,“公子枝带回来的那个凌寒凌将军便足以封圣了,一人一枪震慑楚国万人大军,一人一枪扬名兖州。”
凌寒是新近才在兖州扬名,扬名之战便是一人挫败黎都战将五人。好在凌寒是公子枝的门客,否则真不知晓要如何收场。
“凌寒他也算不得兖州人。”赫天子摇头说道。
凌寒正游离在三人身侧,他面若寒霜,手提长枪,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天子,不能再前行了,再走就出了兖州地界了。”孟兰说道。
珏山,处在兖州与豫州交界处,过了珏山便是塞上莽原,塞上莽原自然是宋骁的底盘。
“天子乃是天下共主,哪里去不得?”子汤说道,“太师恐怕多虑了,天子年轻时最喜欢的便是骑射,这塞上莽原辽阔宽敞,千里雪又是天下宝马,不如臣下陪天子策马塞上?”
“善。”赫天子点头答道。
赫天子早年最喜欢的便是弓马骑射,这点基因也完美地遗传给了子嗣,公子寒和公子枝都是骑射好手,只是赫天子已经许多年没有再骑射过了。大概是从迎娶宋瑶之后,宋瑶说天子不该贪图玩乐,所以赫天子便不再骑射。
倒是子汤懂事,先是精心准备围猎,再请自己纵马塞上,赫天子难得找到当年意气风发的感觉。当年赫天子也是一个意气风发少年郎,自从迎娶宋瑶之后便不是了。
孟兰不擅长纵马,只好待在原地,他嘱咐凌寒:“好生保护天子。”
凌寒点头,策马追逐赫天子而去。
这边公子寒觉得索然无味,于是追着那四不像而去,众人只好跟随,不知不觉误入山林深处。
“是我听错了?”公子寒疑惑地问道,“为何先前我听见了猛兽咆哮声?”
鱼书信誓旦旦地保证珏山没有猛兽,便是最小的野猫也没有。
“你们听见了什么声音没?”公子寒问道。
众人都摇头,哪有什么猛兽咆哮声?听见的只有马蹄踏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公子,便不要前行了。”石雁舟说道。
“有你这个高手,便是真有猛兽又如何?”公子寒说完策马而去,越走越远。
塞上莽原。
赫天子尽情纵马,好不畅快。毕竟马力有不少差距,子汤在后面费力追逐却只能吃灰。
“天子,别跑远了,”子汤喊道,又朝凌寒说道,“我跑不动了,劳烦将军保护好天子。”
然而赫天子身骑千里雪已经只有小小的人影,凌寒被甩开一大截,至于其余侍卫还在凌寒后面。
孟兰还在原地等待,见到子汤独自归来,急忙问道:“天子呢?”
子汤答道:“天子还在纵马,我吩咐凌寒保护。”
“太保,”孟兰拱手说道,“云先生便是在塞上莽原被截下的?”
云良窃玉,从塞上莽原而归,赫天子在黎都没等到玉珏,只等来云良的死讯。子汤说云良是在塞上莽原被截下的,孟兰好不痛惜,过了塞上莽原就到兖州,自然有人接应,可惜云良死在了塞上莽原。
子汤皱眉说道:“如今宋骁已经取了三枚玉珏,若是四枚集齐,岐山剑阁当真倒在宋骁一侧,恐怕就雪上加霜了。”
“岐山剑阁可不会顺从宋骁。”孟兰摇摇头说道。
“哦?为何?太师师从子丑,应该知晓些端倪吧?”子汤连忙询问道。
“我只是猜测,”孟兰改口说道,“况且我家先生的玉珏不知落在何处,宋骁集齐四枚玉珏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子汤说道:“我还以为太师知晓些端倪呢,万一真让宋骁集齐四枚玉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