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梅刀君竟然真就这么飘然而去。
白凤游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过了片刻,蓦然醒悟。
“你他么的分明是把诛天剑派这个烂摊子又扔给我了,不带这么坑人的,站住,姓梅的你给我站住!”
他撒丫子就追。
“白兄,你与诛天剑派有缘,就不必推辞了,好好经营,他日我在魔门功成,你将诛天兴盛,你我之间,方能了无牵挂,放手一战。”
梅刀君的声音遥遥传来。
“好像也有道理。”
白凤游脚步一顿,寻思了片刻,又回过味儿来。
“这他么的不是画个大饼吊人玩么?”
鬼才知道什么时候梅刀君才能在魔门功成,就他那个破志向,能功成才怪。
“梅刀君,你给我站住,我现在就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咋咋呼呼,转眼前二人一前一后就去远了,徒留身后一地狼藉,与无数人的哀思。
却不知在不久之后,当道门明星与魔门骄阳在魔道交界处大战一场的消息传回来,又有多少人是哭是笑是咬牙切齿还是砸盆摔碗了。
尾声
从此以后,魔门之中,便常有一道靓丽身影,常伴在青寿私塾外,听院中书声朗朗,伴院外飞鸟共舞,偶有笛声相和,一派详和。
当然,也有不详和的,魔门嘛,哪能真有安宁的地方,你不生事,事还要生你,总有不开眼的想来找便宜。
找着找着,青寿私塾的学生就越来越多,甭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反正道理听多了,潜移默化,春雨润物,一个个的,也甭管原本是魔还是妖还是啥啥灵,最后都人模狗样起来,俨然便成道德君子。
小小的四方天地,越扩越大,院中书声,渐闻渐高,在戾气横生的魔门中,蔚为奇观。
仿佛恶沼中开出了一朵洁白的莲花,暗香四野,逐尽恶臭。
又似昏暗中一盏火烛,虽微弱,却光生不灭,生生不息,引来飞蛾不断扑火。
而与之相反,诛天剑派自从举办过几次开山大典,门下弟子越来越多之后,却是整日里鸡飞狗跳,人声喧闹。
人多则事杂,偏偏那位一教之掌是个甩手掌柜,整日里不务正业,不是找人去拼酒,就是跑到其他宗门招猫惹狗跟人斗剑,一大摊的事务就落在了沐青灯这位大师姐头上,气得她头冒青烟,一听到这位掌教在哪里出现的消息就提剑杀至,可惜每每都晚一步。
“师父,他这样吊儿郎当,您也不管管?”
沐青灯一记黑状,告到了正在剑木中与连陵歌幽然品茗的吴道孤跟前。
然而这位前任掌教不过是若无其事的一弹衣襟:“老夫已死,有事烧纸。”
沐青灯瞠目结舌,随即怒火中烧。自打那魔头成了掌教之后,怎么连一向正经严肃的师父,都他么的混成了老油条子。
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瞧瞧眼下剑修在道门的名声都臭成啥样了。
以前提起剑修,第一印象都是脾气禀直刚正,直来直往,一是一,二是二,可信又可靠。
现在呢?
一个个学的精乖精乖的,好的时候与人笑呵呵,翻脸的时候抽冷子就捅一剑,无情又无义。
不怕剑修耍剑花,就怕剑修笑哈哈。
听听,听听,这能听得入耳?剑道一脉的风气都被败坏了。
就在沐青灯毅然决然要以一己之力正剑道风气时,柯尘驾驭着风雷舟风驰电掣而来。
“沐姑娘,听说贵宗掌教和魔门那位又打起来了!”
什么?
沐青灯额角青筋爆起,提剑就走。
魔头又去欺负梅公子,老娘砍了他。
诛天剑派大师姐,又一次踏上了提剑追拿掌教的路途,风风火火……嗯,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