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子豪攥紧了拳头，递给了宋雨霏一盒抽纸，一言不发。

“我们没办法，只能签联合声明，说水质没问题，虽然知道水里边有有害物质，但也好过没水喝。”

“直到有一天，我给你说的那个邻居，他的父亲，被查出来了患上了白血病。医院说，跟长期饮用当地的饮用水有关，找江家理论，直接被打进了医院，因为他在江家的大楼里，可能有些冲动了，江家甚至连他的医药费都没出。”

宋雨霏拿出了一张纸，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到最后，他没办法，当地举报无门，他就去京都上访，结果，回来就被江家人给抓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再也没见过他。我也是听说，他是跟家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还记得这个人叫什么吗？”尘子豪问道。

“还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父母很巧，都姓李，我都叫李爷爷李奶奶，但其实他没比我大几岁，那时候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有个当兵的哥哥，我从来没见过。”

尘子豪突然明白了什么，姓李，应该不会那么巧。

“再之后呢？你们那的事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尘子豪问道，他现在还真想听听宋雨霏的故事的。

“还真是就不了了之了，发生变化，就到三年前了，江氏姐妹的父亲死了，江莱接班之后，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资让下游居民搬迁，成立疾病援助基金，虽然我确实跟那两个姐妹不对付，但这点，我还是挺感谢江莱的，虽然对我没什么用。”

至于对宋雨霏为什么没用，尘子豪是知道的，她和父母早就搬离了下游，而且，她的父母也早就已经去世了，想去找赔偿，也没有任何门路了。

尘子豪拍了拍宋雨霏的肩膀：“好了，去忙吧。”

宋雨霏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谢谢你，尘总。”

“谢我干什么？”

宋雨霏脸色红润，显得有些害羞，转过头去，没有回答尘子豪的问题，就离开了。

尘子豪也没多想，从办公室的冰箱中拿出了一瓶好酒，自己虽然品不出什么，但今天，他倒想去拿着这瓶酒跟那位李队长聊聊。

“李队，晚上找你喝瓶酒，不知道有没有空。”

“呦，那我还真是荣幸，让我们临江的尘总请我喝酒。”

“我知道您今天下午调休，去不去。”

“可以，你说去哪？”

“还是您选吧，我这酒可不错，地方再选的高端了，到时候再给我扣个贿赂公职人员的帽子。”

电话那头的李蒙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那你就别管了，我安排，酒也别带了。”

“酒必须带上，我不懂酒，更喝不出个滋味了，放我这也是浪费。”

“行，酒我喝，但今天早上的座谈会你必须得来。”

尘子豪是直拍脑门：“李队，我能不能不去，我坐那跟个木头一样，插不上个话，我上战场，都没坐在那群人面前紧张。”

“必须来啊，还有一个小时，不说了，挂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