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大殿在楚天离开后,整个陷入了狂喜当中,但接着那股狂喜之中,却升起了一股极度的后悔。
本派活了三千年的不老仙祖要收亲传弟子,喜不喜?
喜!
只要被选中,自己就直接是掌门的师妹,地位直接超越长老师太,甚至只要成了天祖的亲传弟子之一,可能以前针对自己的小心眼师傅以看到到自己这个天祖亲传弟子,都得绕着点走。
因为成了天祖的亲传弟子,就意味着修为突飞猛进,就意味着飞升成仙,傲世万千生灵!
哪怕自己悲观一些,资质差一些,可能扛不住天雷,但自己可以选择不飞升啊,天祖刚刚不是默认了吗,他这次现世可是要帮着流沙门一纺三界的。
到时候那么多宗门跟城池,他天祖连掌门之位都没兴趣的大能,又怎么会去管那些收来的门派跟城池,到时候还不得自己这些亲传弟子帮着管?
那就等同是自己开宗立派,成为一方掌门啊,一呼百应,吃最好的穿最漂亮的,神仙日子。
可是,自己为什么当年就信了那谁的花言巧语,成了亲呢?
那些嫁了人的想撞墙,那些生了孩子的想哭。
那些没嫁人也没生孩子的女弟子,同样担心后怕到肠子打结。
我虽然没有结婚,也还是一个黄花姑娘,但我被男人所欺骗,一起去屋顶数过星星看过月亮,还被男人厚着脸皮牵过手,这会不会瞒不了天祖的法眼,影响自己成为亲传弟子啊?
臭男人,死男人,本姑娘要被你害惨了!
再看身边那些平时老实受欺负的、此时却欢天喜地的小师妹,更伤心了。
果然快乐都是别人的,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为何偏偏是我没有抵御住男人的花言巧语呢?
命苦,想哭。
跟着楚天出来的余沧雪掌门妹子,压制住了拜着大师的喜悦,“那个师尊,弟子能否冒昧问个事?”
无意间,余沧雪这个掌门的少女心,已经在楚天的影响下,渐渐复苏。
楚天:“但说无妨,以后你有任何问题,任何不解之处,皆可跟为师说。”
“谢师尊。”
余沧雪还是犹豫了一会,最后才壮着胆子小心的问道:“那个……师尊您不是贵为仙尊吗?为何还要吃……您不应该是六根清净,辟谷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恕罪,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你别这不敢那不敢的,你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影响了日后修行,为师才是会真的怪罪你。”
楚天将托盘里最后一个能吃的东西扔进嘴里,空托盘递给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拍了拍手,“能吃是福,神也是人,若是没了七情六欲,就算飞升成了神也将索然无味,人一世最重要的是开心,心情愉悦了,好运气也就来了。”
余沧雪愣了愣,认真将楚天说的话当成修仙玄机,在脑子里过了两遍,突然眼睛一亮,感觉自己好像懂了。
“多谢师尊点拔。”
修仙是一个极为枯燥的过程,不是打座吐纳,就是无穷无尽的去悟,拿灵力在筋脉里做实验,百无聊赖,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