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东方筱紫的话可让她哥脸皮颤抖了一下,心想着可不能吃死咯,还有很重要的事都没说出来呢?但这种场合他也不好发作,只有强忍着心中的焦虑,一直等待着机会。
“嗝!”我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才回答道:“大小姐你放心,我可不会吃死的,就算饱也不会饱死的。不过现在我得走了,不然恐怕会被人打死咯!嗝!”
杨林也配合地点了点头,然后非常合时宜地也打了一个饱嗝。我心满意足地笑了,看来我跟杨林的默契度越来越好了,尽管我偶尔想拍死他。
“哎哟,头好痛啊!”冯天的脑袋传来一阵撕裂,感觉脑袋想要爆炸一般。
他尝试回想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想不起来。记忆停在他踉踉跄跄回家时就断了。而此时他正躺在公路中间,来往的车辆就在他的身体旁边飞驰而过,还好并没有从他身上碾过去。
“唉哟卧槽!”冯天才感觉到后背有东西硌着,吓得他急忙跳了起来。
耳边是汽车的引擎声,还有路旁的品牌专卖店,销售员正在卖力地一边拍手一边叫喊。而在不远的奶茶店门口,则是排起长龙,三三两两说说笑笑。这个位置就是冯天昨晚吃宵夜附近的地方,奇怪的是都没有人注意到正在路中间的他,仿佛身处于两个世界一样。
冯天伸手想摸索后背,却又够不着,扭头查看地上,可又是平整的路面,根本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硌着自己呢?
“可真是邪乎!”冯天边说边走到路边,毕竟在路中间也太危险了。
他记得昨晚跟几个档口的老板把酒言欢,硬生生灌掉一打啤酒,这对于游弋在酒吧的兄弟来说不算什么,可他的酒量跟他的肚子根本不成正比。按照以前他的酒量才一瓶,在认识这几个北方朋友后,酒量那是蹭蹭蹭往上涨,到现在喝一打才是极限。
你问他是做什么的?他不就是个地摊档口的老板呗。
冯天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做着与专业相悖的工作,稍有些许念头就要自起炉灶创业,从开奶茶店到饭店。失败了再爬起来,最终在城中村的路边讨了个摊位,支棱起砂锅麻辣烫的生意。
在外闯荡多年,女朋友也没一个,他实在是没办法给对方好的生活,干脆就过上“一人吃饱,全家安好”的人生。他从来不敢跟家里说自己的事情,尽管父母年迈,电话是越打越少,他最多也就是把挣到的钱寄回家里,交由大哥支配和照顾爸妈。
“男人,就是不能说累!”冯天经常挂在嘴边就是这句话,哪怕自己再苦再累都不敢有所埋怨。
他每天都是早上骑着小三轮去买菜,然后睡个回笼觉,下午就洗菜,串食材,到傍晚时分就拉着准备好的食材去档口。档口虽是个简易帐篷,但里面可五脏俱全,冰柜炉灶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麻辣烫的汤底为了迎合南方人的口味,他选择猪头骨来熬汤,满满一大桶汤从他洗菜时熬到开档,浓郁的骨头香味能够吸引不少的客人。别看这汤底不像麻辣烫,但他自制的麻辣酱料可是一流的,在给客人单份煮时,按照要求加入酱料,顿时香味就出来了,起锅后加上葱花、花生米和酸豆角,再淋上一层炸香的蒜油,真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不过他的生意也就一般般,皆因他佛系的生意观念,经常会因起床晚了休息一天,下雨天又得休息一天。若是晚上其他档口的人叫他吃饭喝酒,那又是提前收档的一天,所以除了一些老顾客,基本很难再开发新的客人。
“昨晚有那么醉吗?”冯天揉揉脑袋看看刺眼的太阳光,喃喃说道,一边就想着往宿舍走。今天看来又得休息了。
“不对,昨晚我是被车撞了吗?”
冯天边走边回想昨晚的情况,和那几个老板告别之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诺芸。
张诺芸是冯天的老乡,是某天来光顾他生意的时候相认的,此后几乎天天都来打包一份,就算不来打包也得从冯天的档口前路过。这一来二去之下,冯天对她心动了,一见到张诺芸就紧张,说话都有明显的颤抖,有几次还差点忘记给麻辣烫放盐了。
但张诺芸不知道冯天的想法,只有冯天每天都在期盼她从档口前路过,若是某天没见到她,就感觉一天是白过了似的。
张诺芸是在商场的服装店上班的,每天在晚上十点左右路过,都是一个人。有天冯天终于鼓起勇气加了她的微信,同时也得知她没有男朋友,这让他每天都充满动力,以看到她为结束每一天。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冯天竟然在凌晨过后见到张诺芸跟一个男的往外走,这令冯天肚子里的啤酒翻滚起来,想吐又吐不出来。心乱如麻的他竟鬼使神差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两人亲密地在路上走,不时身边就停了一辆车,随后两人上车离开了。
冯天的注意力一直在张诺芸的身上,就连她离开后也怔住了半天,待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出现一束刺眼的强光,随后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我是不是死了?”冯天自问道,但头上猛烈的太阳光看起来也不像死了啊,莫非还能抢救一下?
可随后他却发现自己竟然穿过一条电线杆,没错,就是路上那种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他穿了过去才反应过来,内心瞬间就难过起来,随即又伸手在电线杆上拍了拍,但只能拍了个虚空。
“呵呵,我他妈真的成孤魂野鬼了。”冯天自嘲地说道,不见昨晚的车祸现场,也不知道自己死得有多惨。可怜家中的父母,听到这消息岂不是哭得呼天抢地的?只能算是自己不孝了,本应该在父母跟前尽孝的,却不曾想让他们白头人送黑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