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正肆意地挥洒着,江逸风走过树荫,然后上了林华伟的车。
“感谢你。”江逸风客套了一下。
“没事,我叔听说了你的事立马就联系人处理了,好在没出什么事。”林华伟发动车子,这大热天让他的额头流出很多汗水,随即再把空调调低一些。
“总之这次谢谢林华老板了!”江逸风平静地说道。
其实就算林华没找关系帮他,他也不惧怕,毕竟所有的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本来林水勇被吓尿裤子之后,回到家就接到林惠清的电话,说是趁这个机会将江逸风送进所里,哪怕不能定罪都起码受点罪。于是在投票现场制服人员的眼皮底下制造出那场单挑,一旁安排人用手机拍下过程,只是没料到过程会如此惨烈,江逸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林水勇踩在地上摩擦。但结果是他们所预想的,所以通过所里的“自己人”屈仁钊,想用故意伤人罪把江逸风给抓进去。
然而事实却没那么容易结案,林水勇在送到医院后,身上查不出半点伤,就连伤势最重的手腕也莫名其妙地恢复了。然后再从现场的视频中查出是林水勇先动的手,而江逸风确实是自卫,最多就只能判个自卫过当,可伤情又没有了。判个聚众滋事?好像又显得不伦不类。
到最后还被另一位队长陈炳军带来新的人证,证明当时是林水勇挑衅且先动手的,在多重的不利证据下,屈仁钊只能放人。而这个案子只能就此结束,对于屈仁钊来说,又失去一次傍大腿的机会,让他有些不爽。
“其实我叔是很有诚意的,虽说不要求你回报什么,也希望能为东隅村出多点力。有些东西我也说不清,毕竟商人始终是商人,对于你来说也不会损失什么的。”林华伟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对江逸风的了解不深,也基本是从群里见识到罢了。但是有很多话的确是要通过像江逸风这样的人去传达出去,尽管没有明显的效果,也算是为林华树立一些正面的形象。
“确实如此,但对于我来说,我并不喜欢受制于人,我可以平心而论每件事,却不能因某些身份而影响我的初衷。”江逸风点点头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你叔可以做得更多,却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失去收获民心的机会,这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能够帮他找回的。”
“我也有跟他说过这个事情,但至于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算很清楚。”
“所以”
“唉,我也想为东隅村出一份力,当年还到处奔波想推行村规民约的,但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最终无法实现。”林华伟打断江逸风的话叹息道。
“村规民约固然是好的,但村里的人心太散,很难推行。”江逸风也算是彻底明白这个道理了,一个不团结的集体就是一盘散沙,靠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根本无法改变现状。
“这事说起来也没啥意思了。”
“只能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吧!”这话自然是指村民了。
村民本来拥有很多的权利,却被一届又一届的村干部剥削殆尽,最终成了现在这样,前怕豺狼后怕虎,什么村民利益就成了人家的盘中餐。如果将集体的产业兑换成金钱,然后再分发给每一户,那东隅村就没有那么多穷困的人。
“华伟,其实我想跟你说,就算你叔今天不出手,我也能没事回来的。”江逸风下车前如此说道,但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有底,特别是最后屈仁钊拔出警棍的那一瞬间,如不是陈炳军及时出现,说不准他会被控告袭警了。
江逸风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学校往里看时,里面还围了很多人,似乎已经在唱票了。但此时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无论是谁当选,想必对眼下的情势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摇摇头,然后继续走。
而他家里已经乱成一团,特别是林宗玉坐立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行。麦凤玲则是头晕目眩,瘫坐在靠椅上用力地呼吸着,时不时就望向大门,生怕错过儿子回家的瞬间。
林华渠打电话想找人帮忙,先是打给他老板林道乾,终于多方联系知道江逸风会没事时,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爸,小轩他没事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林华渠进门跟林宗玉说道。
“消息准确吗?怎么还不回到?”林宗玉既想放心却还是提心吊胆地说道。
“应该就快到了。”
“我就说不要他管村里的事,非是不听,现在还被抓去了,那些人可是心狠手辣的!”麦凤玲按着太阳穴说道,“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少说两句行不行?没听说是人家先惹的他吗?”林宗玉满脸愠色地说道,“小轩这孩子做事是有分寸的,我相信他会没事的。”
“就怕那些人用一些黑手段来害他!”
“呸呸呸,吐口水再说!”
“我说的事实!”
“你还说”
江逸风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父母的对话,心中又是一阵感慨,这些争吵在以前的江家也经常听到。一般都是父亲逼他学医书的时候,母亲在一旁劝说的,但父亲往往都会先退让。现在则是父亲更加相信和担心他,而母亲却总会往坏处想,毕竟那些人的恶名远扬。
“爸,我回来了。”
“小轩回来啦!饿不饿,给你煮个面吃?”麦凤玲一下子就头不晕了,整个人弹起来说道。
“回来就好。”林宗玉假装淡定说道。
“好嘞妈。”江逸风越来越喜欢这种平平淡淡地真实感,生活或许就是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