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州城临时委员会驻地。
这里一夜都是灯火通明。临时委员会的委员长程前正在召开全体委员会议。
白天发生的事让他们这些人一通懵逼。开始他们只以为是复兴军的余党兴风做乱,便向城外的政府军发出救援信息,没想政府军却告知他们,这次战斗是大主教的使者惩罚犯罪者。
程前弄不明白,为什么警察局的人一夜之间都成了犯罪者。刚有人来汇报,冒州城的警察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了……
程前把一千零八个委员全部召集在一起,在市政厅的大厦里召开紧急会议。
二十几个核心人物围坐在会场中心的圆桌上,其余的人都坐在四周的看台上……无论是谁发言,都可以通过麦克风,传输到扩音器里,整个会场的人都可以听到。
程前询问大家,有没有人清楚这个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或者说是这个事情是不是在坐的,某一位带头发起的。如果是这样,就应该站出来,向大家解释清楚。冒州不是某个人的,而是在坐的所有人的……
程前的话让会场鸦雀无声,这个锅没人主动站出来背。
程前接着说:“除了在坐的各位,冒州城里再无人可以和大主教有所交集,更不可能引来大主教的使者剿灭警察局。如果是谁干的,不妨说出来,好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冒州城首富纪天成坐在圆桌边上,程前的对面。他思索着说:“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是在坐的人干的,没有理由啊,那个警察局陈局长对咱们这些人唯命是从的,有谁会打死自己的看门狗呢?”
首富旁边坐着冒州集团的总裁陈明,他点头说:“纪首富说得有道理呀,要说是论和大主教的关系,咱们这里所有人,有谁会比得上纪首富的。咱们都知道,纪首富可是有大主教徽章的人。”
程前似乎也明白了一些,说:“对呀,纪首富,你就是大主教的使者呀。除了你没人能做得到的……”
纪天成大声解释说:“委员长,你要是想到我这里,可就是冤枉我啦,大主教是赏赐了我的徽章,可是我有什么理由消灭冒州的警察呢。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凭什么要杀掉自己的看门狗啊?”
程前见纪天城的情绪有一些激动,态度缓和下来说:“纪首富,你是误会了,我只是说,咱们这些人里只有你能做得到,但是没说这件事一定是你做的。不如你现在跟大主教联系一下,问问她咱们这里来的使者又是哪一个?”
纪天城惨笑一声,说:“程委员长,你也太高看我啦。大主教那里是我说联系就能联系上的,即使我想找大主教问清情况,也得从最低层的地方小教堂开始申请,等消息传到大主教那里,估计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
陈明说:“那不如你亲自跑一趟,去上津要求直接面见大主教,这样或许还能快一些。”
纪天城说:“你们以为我没想过吗?昨天枪声一响,我就想带着家眷去上津城避难,没想出冒州的几条路都给封死了,处处都有人把守。幸亏我们跑回来的快,要是慢一点儿,估计连命都没了。”
程前说:“看来这事儿纪首富的确不知情。不过谁都可以离开冒州,只有纪首富不能离开冒州。你手里有大主教赏赐的徽章,到时候可以救大家性命的。”
纪天城说:“现在我们都不知什么情况,让我怎么应对啊?”
程前说:“政府军那边已经来了信息,说是大主教的使者带着人干的。你也是大主教的使者,你们之间应该可以有话好好说。”
纪天城说:“如果要真是那样,事情到是简单了,一定是警察局的人得罪了星罗宫。不过这件事情大主教都不一定知情。因为大主教要想消灭警察局,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陈明说:“纪首富说得没错儿,这些人就是冲着警察局来。他们昨天杀光了警察,占领了警察局之后,就再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对咱们委员会发难。这足以说明,他们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圆桌周围二十几个人喋喋不休的时候,后面看台上坐着的人,有人发言说:“委员长,我们不能在这里胡乱猜测,总要做点什么,如果他们真的还对我们下手,到时候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程前看看圆桌周围的人,说:“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我们是应该做点儿什么,预防万一。可是大家想过没有。如果真是大教主的人和我们过不去,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是无济与事的。我就想问问在坐的各位,你们有谁敢和大教主的人斗……”
会场上又是一片寂静……
纪天城说:“不如我们分两步走,如果他们真是大教主的人,我去和他们交涉,毕竟我这里有大教主的徽章,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但是他们要是冒充大教主的人,我们还得拿起武器自卫,请求政府军支援。”
程前说:“我同意纪首富的意见。可是无论我们做什么,总不能红口白牙的去跟人家说吧,必须拿出一些真金白银,才有说话的份量。”
总裁陈明说:“委员长说的话很对,这年头要想平安,那就得花钱买命。在坐的可都是冒州城的富人,平日里那些老百姓的血馒头谁也没少吃,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吐出一些来啦。”
看台上有人说:“只要是能说服他们不再封城,让我们出多少钱都成。”
看台上更多的人应和着说:“对,只要给我们留出一条出城的路,钱的事情好说。”
程前站起来,冲着看台上的人挥着手说:“好啦,大家都安静一些,今天能有大家这个态度,我也是十分的高兴,那么下面我们就推举出几个代表,去和对方谈判……”
看台上有人大声呼喊说:“我们选纪首富……”
等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程前向大家宣布说:“由我,纪首富还陈明组成三个团,去和他们交涉,大家同不同意!”
看台上的人齐呼:“同意,我们同意……”
大会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所有人都退了场了,只剩下程前,纪天城和陈明。
程前伸了一个懒腰,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呀。”
陈明笑笑说:“这一次我们又要小捞一笔,差不多能到普多米岛买一间门面房了。”
纪首富轻哼一声,说:“那可不见得,现在普多米岛的地价每天都成倍地长,咱们这点钱还不够买一个厕所呢。”
程前打断了两个人的话,说:“你俩个还是先不要做普多米岛的美梦啦。还是快想一想,眼前的事情怎么办吧。”
纪首富呵呵一笑说:“只要他们不是复兴军,一切都好办。政府军那边不是来消息了吗,他们是大主教的人,这就更没有问题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在过些日子大主教就要来冒州了,这次同来的还有我结拜的大哥,也就是大主教的哥哥,哈莫上水……你们说,这件事对咱们来说,还有什么难的。”
陈明说:“纪首富,看来你的心里早就有底了,怪不得刚才你那样说呢?”
纪天城笑着说:“如果不那样说,他们怎么可能痛快地把钱拿出来。委员长,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儿。不管这次咱们付出多少,都要保住你这个委员长的位子,然后再让这些人花钱买命。”
程前没弄明白纪天城的意图,说:“纪首富,我咋听不明白你的话呢,你是说让委员会的委员们花钱买命,是从我这里买吗?我可是大家的委员长,你这个逻辑不对呀。”
纪天城嘿嘿地冷笑几声,说:“委员长,你难道没发现吗?这次来的这些人可都狠角色,把那些警察们一个活口都没留。你想想看,如果咱们买通了这些人,和他们联起手来,是不是比那些饭桶警察强硬多了。不管是谁,凡是不想花钱买命的,我们就……”
陈明一旁咂着嘴,说:“首富就是首富,为了挣钱果然心黑手辣,在下自槐不如。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那么这整个冒州城的财富就成了咱们三个人的啦……有了这些钱,我们可以在普多米岛盖一幢写字楼啦……”
程前看上去还有些犹豫,说:“这样做咱们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纪首富说:“委员长,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啦,西塘国破败不堪,整个世界都在打仗义。只有普多米岛是一片净土。可是没有钱,就无法在那里立足,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又怎么买得起普多米岛的居住权。像我们这些普通人,唯一的生路就是去普多米岛了。委员长,你难道就真的不想?”
陈明说:“我同意纪首富的意见,咱们三个人活下去,总比和他们一起死要好的多吧。大家既然不能一起生,干嘛非要抱团死呢……”
程前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陈总裁说的不错,既然不能一起生,干嘛非要抱团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