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粘在人身上蒸发会吸收人体身上的热量,因此,本就寒冷的森林变得更加寒冷了,我被冻得浑身僵硬直打哆嗦。
在这茫茫浓雾之中前行,无异于孤舟随海飘荡,随波逐流,我能否达到陆地全凭自身运气。
如果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可能就找不到那个神秘的爱丁堡,也有可能会在这里迷失方向,最终遇难成为孤魂野鬼。
不过好在,我带了指南针,通过指南针所指的方向,我可以大致辨别到爱丁堡的方向是在何处,凭借着指南针的大致位置找到爱丁堡应该不难。
“划过天际的樱花,漫过眼帘的旖旎,樱花色的情,懵懂的爱,嗫嗫嚅嚅不敢言的爱,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岁月磨变了彼此的容颜,曾经一起欢笑过的友人可否记得,苦酒入喉心作痛,品不尽的韵味,饮不尽的回忆,那是逝去的年华,懵懂的初恋。”
突然,在这个被重重迷雾包围着的寒冷的森林中响起了诡异的歌声,歌声伴随着猿啼在森林中哀转久绝。
唱歌者声音孤寂,凄凉,激起我心中的涟漪,我不由为止心动。
但是,这种恶劣又诡异的环境里,突然冒出来了这种歌声,这也太特娘的让人意外了吧!
极其凄凉哀婉的歌声让我紧张不已,这次不是女鬼在哭,也不是猛兽咆哮,而是一首极其诡异凄凉的歌瑶。
“划过天际的樱花……”
在唱完一首之后,对方开始一首接一首的循环再唱,我却不耐烦了,对方的歌确实是很好听,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着实欣赏不下来呀。
照目前的状况我只希望对方不是什么厉鬼,而是在森林中迷路的人,又或者是有人在恶作剧抓弄我,反正我尽量将事情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
那个歌声一直在不断的吟唱让我听的烦不胜烦,我四处张望,想要找出那个人,可是四周都被大雾缭绕着灰蒙蒙的一大片,我只能扯着嗓子对着半空大声的喊道:“喂,我听见你唱歌了,你是人是鬼?如果听见我的声音就答应我一声。”
谁知我话音刚落,那歌声便立马停止了,森林中立刻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狂风摇曳树枝的声音。
这种气氛,无形之中又添增了一分诡异,使本就令人窒息的气氛变得更加恐惧。
见对方没有回答我,我以为它是害羞了,毕竟会害羞的人应该不会是鬼吧,于是我便再次喊道:“你不要慌,我只是一名过路的迷路人,请问你可以跟我一见吗?”
“可以哟!”
沉默良久,对方终于开口了,我大喜之下立马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心中猜想着那个喜欢循环唱歌人,会是一位怎样的人呢?他究竟好不好说话?会不会也是来这里找爱丁堡的?
正想的时候,忽然之间,在我的眼帘之中出现了一间小房子。
那座小房子就像幽灵一般的,猛地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前,我事先一点反应都没有,手电筒也没有照到,眼睛也没有看见,是真的凭空出现。
小黑屋的突然出现还真的有点蹊跷,难道是我老眼昏花没有看见了吗?
不,应该是不可能的,这座小黑屋占地三十平方米,我即使再瞎,也不至于连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都看不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灵异事件就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今天晚上,我所遇见的灵异事件实在是太多了,像这种突然出现一间房子已经无法再触动我的心了。
我挥手扇开身前的浓雾,心中想着,此时要是泽宇在这里,一定会喜不胜喜,乐得无法自拔,这家伙最喜欢这种怪事,事情越诡异他越感兴趣。
小黑屋周边的浓雾有所消退,我走进小黑屋,已经可以看见屋子的全貌。
这是一座非常简易的破屋子,年代极其久远,说不准还是二战时期建造的。
门口破了一个大洞,上面的板块掉在门上面随风摇曳,门左边也破了一个大洞,足以容纳一只小狗随意进出。
小屋上面盖着铁皮,但铁皮因为年代久远变得锈迹斑斑,上面的凹槽流下一滴又一滴的锈水将屋檐下的台阶砸出一个小洞。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一阵模仿雨水滴落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骸骨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这是真的骸骨,没有皮肉,也没有血肉,更没有眼睛,额头下面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空洞,透过两个窟窿可以看见它后脑勺后面的脑壳。
骸骨上身穿着休闲式西装,下身一套宽松式九分直筒西装裤,脖子上系着粉色领带,与常人一样,里面是洁白的衬衫,骸骨在靠近心脏的位置贴着一朵鲜花,鲜花是新鲜的,应该随手采摘的。
骸骨有着长长的头发,顺着肩膀贴在胸前,它的发根这么紧吗?变成骸骨头发也没有掉光。
两排牙齿亮白亮白的,比我们这些用黑人牙膏的人的牙齿还要干净,只见它举着半弧状咖啡杯凑到两排牙齿前抿了一口。
我凑,没有嘴唇它是怎么抿着喝咖啡的?
我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大了嘴,没有舌头它是怎么将咖啡吞下去的
我的眼睛就快要瞪出来了。
骸骨见我这幅表演仿佛习以为常,只见它悠悠地将茶杯放下,端放在茶壶前。
骸骨举起手臂,朝我打招呼,笑道:“哎呀,哎呀,难得啊!已经很久没有来客人了,您是这十几年以来第一位客人呢,您也是第一位不怕我,还要求见我的人。”
“骸骨……说话了,”我好不容易合起来的嘴情不自禁地张开了,仿佛下一秒眼珠子就会掉下。
我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呢,骸骨居然会说话?真是活见鬼了。”
骸骨举着绅士拐杖,当着我的面将脚踏在桌子上,然后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白色抹布,将皮鞋上的灰尘擦亮。
这一系列的操作行云流水,就连我都做不到,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结结巴巴道:“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骸骨的嘴巴一张一合,像两排锯齿上下交替工作,它连喉咙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发声的?
骸骨离开窗口,打开小黑屋大门,小黑屋因为年代太久,木质朽烂不堪,它一开门,整个大门就顺着它推动完全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