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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兄弟生隙

“你们既然知道大哥与了常叔叔未死,而且现在就在楚都,那么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又难道不知道大哥此次北方的行为,实已触犯了鬼谷王禅的底线,若说鬼谷王禅要对付大哥,自然不会如此犹疑,可他为什么不杀了在哥,反而任其四处捣乱呢?

其实楚国中兴非是靠一众布衣朝臣就能完成之事,他也在想着利用大哥来对付我们,以至于利用子常叔父来对付大哥,大哥与子常或许只是鬼谷王禅棋盘里的棋子而已,这就是鬼谷王禅的谋算。

那么我们又何尝不将计就计,利用鬼谷王禅来对付大哥,利用子常叔叔来对付大哥呢?

况且我们已扶胜侄儿做了城主,算起来也是对大哥有恩之人,若是我们都死了,想来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人会为胜侄儿说话了。

光凭这一点,你们又何惧之有,我们于大哥的谋略还有大用,他是不会这般快就对我们下手的,你们两个也不要整日提心吊胆的,都是楚国重臣,上卿之身,一遇到点事就慌手慌脚的,成何体统。”

子西毕竟也是老奸媕巨滑,对于王禅想利用这几方力量来削弱子西世族权贵集团的权势的谋略也是一清二楚。

而且他也可以利用这种关系,对于他来说,他们兄弟三人撑控着楚国朝堂,也正是几方力量最为看重的,任谁都不会小看轻视他们,他们兄弟三人是楚国这场争斗之中至关重要的棋子,谁掌控了这股力量,都会成为影响楚国走向,以至于王位归属的关键。

子西正是认清了这一点,他的内心里虽然厌恨太子建,可此时分析这其中关键之后,却并不惊慌,而他刚才之所以发怒,是因为他不想兄弟三人被分化。

若他们被分化之后,权重自然会降低,甚至变得无足轻重,最终的结果可能会真的轮为楚国争斗的牺牲品。

“还是二哥看得清楚,有二哥的话,小弟也放心了。

只是这个子常叔叔又会藏身在那里,大哥又会藏身在那里,这始终是一个问题,如果二哥知道,不若我们与大哥见上一见,跟大哥谈谈,这样以免大家再有误会。”

子闾也是见风使舵之人,他在子西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像一个世家子弟一样,无学无术,并没有什么真才实料,甚至于许多小事都只能靠别人来为他做。

就好比司败府,以前一直仰仗于屈大夫,可现在屈大夫也谋得新职,成为楚王新宠,他的司败府,若是再有大案,也只有靠王禅了。

而昨夜他与子基谋略之后,相通了信息,觉得还是自己清除自己的家奴,这样可以证其清白,表明与藏身楚都的妖人无关,可经王禅一说,倒成了画蛇添足之举。

可他的话还是始终把子西看成早就与太子建有勾结的一样,转着弯问起子西。

“子闾四弟,你如此想念大哥,想来大哥一定会知道你的苦心,若是大哥想见你,他必然会去见你,不过他从北方而来,也是劳累,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大哥现在所做之事,已难称其王族子嗣身份,梦魇之人,还是少见为妙。”

子西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且还说得如此婉转,这到反成了对于两兄弟的顾忌。

在两兄弟心里,若说子西早就与太子建勾结,那么说明太子建与子西已算是化敌为友,那么他们要避免被太子建报复一切还是倚仗于子西。

若说子西不知道太子建,那么太子建若回楚都要报复,那么首当其冲会是子西,如此一来他们若先与太子建相见,不就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子闾看似问得有水平,可在子西绵里藏针的话里,却是毫无用处。

此时刚才一直说话的子基反而不再说话了,他一直默默听着子闾与子西在说话,而自己则只是在听着,自己在谋算。

“三弟,在想什么呢,难道老夫刚才的话还没有解你之惑吗?”

子西看了看子基,知道子基比子闾更善于权谋,也藏得住心里的心思。

“二哥,刚才小弟在想,子常叔父他又会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当年他失去令尹之位,实是犯了大错,不该与北方来访的使臣结仇,更不该为了一把剑,一个女人就杀了推荐使臣的伯家。

有他在楚国会处于一个更不利的局势之下。

而他也知此事,才与先王结下盟约,保得他一家在楚国的权势,而他弃了令尹之位,独自离开楚国。

至于后来在郑国被谋害,这又是谁在暗中谋害于他,最后又是谁救了他,让他能够回到楚都,可他现在的身份又是什么,这实在让人费解?”

“三弟深谋远虑,不过依老夫来看,此事就不必你我费用了,大哥与子常叔父必有一见,至于他现在站在那一方,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楚国灵童鬼谷王禅去办吧,你我又何必费心。”

子西淡淡一说着,举杯饮茶,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了,可他却不像往常还要留两人用饭。

“有二哥的话,那我们就以二哥马首是膽,一切但凭二哥决策了。”

子基说完也站起身来,子闾却是有些不愿意,他还有疑问,可还是站起身来。

“四弟,你再跑一趟相国府吧,替老夫约一约鬼谷王禅,明晚老夫会为三弟接风洗尘,同时也宴请于他。”

“二哥,依刚才你的分析,我们应该保持着谁也不靠的姿态,为什么此时又要你亲自宴请于他,这不是让人觉得我们与左相大人联合的意思吗?”

子闾还是有些不解的问着子西。

可子西却是一笑道:“四弟,你总是不动脑子,我们若什么也不做,那才是失了价值,而且鬼谷王禅所画四副画,我们既然都已知道是谁,也该给他一些交待,同时也需要给他提供一些信息,这样才能为我们服务,让他清楚。

而你也不必怕大哥会有什么想法,我们越是如此,他才会越是忌惮,越觉得我们不可取代,这也是自保之术。

如果不是考虑到如此,你以为我会让青裳这一月以来天天去他的相国府,甚至住在相国府吗?

快去吧,晚了怕又会找不到这个小子。”

子闾一听,也不想再问,可他与子基心里还是有些得意,毕竟刚才他们二人在相国府里已经承认认出了画中之人,这一步走得比子西还要快一些。

而且他们听了子西的话,也觉得心中生寒,子西为了提高自己的权重,在这场棋局中成为关键有用的棋子,不惜拿青裳的幸福作筹码,光凭这一点,他们两人还是做不到的,现在有意与王禅亲近,也是想让太子建明白他在这场角逐之中的重要性,反而多添了自保的筹码。

“那我与三哥就走了,二哥也早些用膳休息。”

子闾说完,与子基两人都一起离开子西的令尹府大堂。

而子西却是并未起身,他一直看着两人,脸上却也是诡异的笑着,也不知道是信任这两个兄弟,还是怀疑他们。

此时的子西三兄弟已有了明显的裂痕,而引发这些裂痕的,就是因为王禅的四副画,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以求自保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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